袁宴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笑非笑道:“昨日公主殿下的侍卫被刺客带走了。”
裴纪面色一沉,道:“长安府。”
袁宴眸光微闪,缓缓地说了一声:“好!”
裴纪掉头要走,又被袁宴喊住了。
大概是因为得了长安府一地的相让,袁宴似乎心情大好,笑吟吟地问道:“恕我多嘴问一句,不知裴将军要这玉肌膏何用?”
“多嘴!”裴纪冷冷丢下一句,策马离去。
袁宴笑了笑,吩咐道:“回去就拿一盒给裴五送去,顺便去看看他拿了给谁用了!”
……
国公府西北角那处院子名为绿漪院,藏在一片竹林中,是林嘉芷夏日纳凉的地方。
走到绿漪院门口,林嘉芷转过身,从白蘋手中拿过灯笼,淡淡道:“去吧,明天一早进来伺候!”
白蘋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施礼离开。
推开院门,夜色沉沉,里面空无一人,看着有些吓人,林嘉芷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脚走了进去。
刚转过身关上院门,身后便伸出一双手将她紧紧抱住。
她乍然一惊,手里的灯笼掉了下去,被身后的人接在手里。
“吓到你了?”他淡淡问道。
林嘉芷回身瞪他:“你说呢?!”
他忽然笑了,趁着她被这个笑容闪花了眼时,倾身吻住了她。
既然答应了他深夜私会,林嘉芷自然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她恋慕他这么多年,虽不能相守,可这样欢好的机会,却不舍得拒绝。
能得几时好,便得几时好吧!
她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柔顺地回应着他的吻。
仿佛是被她的柔顺感染了,他的动作也温柔了起来,在院子里吻了一会儿,他顿了顿,将灯笼塞回她手里,矮下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朝屋里走去。
进了里屋后,他将她放在床上,取了她手上的灯笼挂好,又俯身向她。
林嘉芷自然而然地去拉他的腰带,他却身形一滞,握住了她的手腕,勾唇道:“怎么?又不够了?”
林嘉芷恼羞成怒地拿脚踹他,他便丢了她的手腕,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目光垂下,看着她脚上的绣鞋,指腹在她脚踝上轻轻摩挲。
他们哪一次私下见面不是衣衫尽褪?林嘉芷自信他就是盯着她没穿衣衫的身子,她都能撑得住,可不知怎么,他这样看着她的脚,却教她蓦然红了脸,心中涌起一股羞意,瑟缩着想缩回自己的脚。
裴纪没有松手,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异常柔软,手上轻轻一拨,为她脱了绣鞋,将她的脚放到床上,拉过了被子盖上,又去脱她另一只鞋。
林嘉芷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将她两只脚都塞进被子里后,便起身来解她的衣带。
她曾经无意间见到大哥为阿若穿衣,那是把一个十四岁的大姑娘当作四岁的小女孩儿一样,疼惜着宠爱着,任哪个女孩儿见了都要羡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此刻裴纪解她衣衫的动作,既轻且柔,不带一丝欲念,恍惚间她也有了那种被疼惜宠爱的感觉。
她安静乖巧地坐着,任由他将自己身上的衣衫一层一层褪去,直至露出光裸的肌肤,他的眸色终于微微一暗,掌心的热度也变了。
“裴纪……”她痴痴地唤着他的名字,身体因为他的目光渐渐有了反应。
只凭他刚才那样待她,她便想着这一夜定然教他欢喜尽兴。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却淡了下来,冷冷地将她推倒在床上,翻转过身。
她只当他今夜想换个花样,便乖乖趴着不动。
衣衫希窣,不消片刻,林嘉芷感觉背上一凉,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惊讶问道:“你干什么?”
“上药!”他淡淡道。
林嘉芷愣了一愣。
裴纪也顿了一顿,轻笑一声,问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林嘉芷将脸埋进枕头里,不说话。
他将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无数大小伤口都抹上了自己带来的药膏,好几次她都以为他要凶性大发了,结果人家眨了眨眼,就恢复了清冷模样。
上完药后,他面无表情地为她穿回中衣,自己也脱了衣鞋进被窝来,灭了灯,将她搂进怀里,淡淡道:“睡吧!”
林嘉芷睁大了眼睛抬头看他,满心的不敢置信。
他没事吧?威逼着她私会,结果只是上个药抱着睡?
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低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觉到他的手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语声低低:“累瘦了。”
她顿时眼眶一热,埋头使劲往他怀里钻,将他的腰身抱得紧紧的,不停地唤着:“裴纪……裴纪……”
他身子一僵,低声喝道:“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