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旺在医院休养,她弟弟徐梓洋前来照顾。 大别墅乱得一团糟。 玻璃碎了,门窗没有关好。 保安从花园中捡到了徐小旺的手机,交还给孟辞。 几个邻居以为出大事了,围在徐小旺家门口看。 孟辞问了几句,邻居说昨晚什么都没听见。这里别墅间隔比较远,绿化很好,很难从一栋别墅看到另一栋别墅发生的事情。 但按照徐小旺所说,那么大动静不可能所有人一概不知,甚至连小区内的监控都“恰到好处”变成了雪花屏。 孟辞站在别墅门口沉思,如果房间是安全屋那么一定有某些特征。 理论上说,封闭的场所并不算安全,昨天在徐小旺车里她已经受到过鬼的干扰。 是什么呢? 孟辞将徐小旺屋子里翻了个遍,最终在客厅门廊鞋柜旁的地板上找到了一处小坑,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板上。顺着可能的运动轨迹向上看,孟辞发现了孤零零挂在屏风上的一小跟红绳。 绳子是被外力硬生生拽开的,下面应该追着一块重物。 很叔膝。 孟辞揉了揉太阳穴,盯着绳子上面编排的麻花图案。 她想起来了,这是自己上次去南山镇泷弋乡采风的时候带回来的。 红绳下面应该缀着一块红色玉石,像深红色的琥珀,中间还有一只如同眼睛形状的黑色枯絮。 据当地人说,这东西是吉祥辟邪的,所以孟辞送给徐小旺了一个。 难道真是这玩意救命? 现在别墅也没法住了,孟辞让徐小旺和她父母搬到京郊别墅,父母在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她不能再把徐小旺拖入泥潭了。 孟辞从未觉得如此劳累,她躺在徐小旺的沙发上,随手拿珊瑚绒毯子盖在身上,沉沉睡去。 反正阳光高照,警察和保安都在周围调查。 再次醒来已经是11点,手机备忘录提示,她应该去找钟琦教授了。 钟琦教授是她导师张合慕的朋友,张合慕昨晚发送了地址和电话,但孟辞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没人接。 电话给的是手机,可能因为老年人不习惯使用电子设备的原因,所以也搜不到微信号。 孟辞醒了后匆忙捯饬了一下自己,打车前往钟琦教授的小区。 钟琦居住的小区在上京市的南边,这里原来多是大型钢铁厂,很多林立的家属院和宿舍楼,因为前些年举办大型赛事的原因,所有居民楼的外层都被粉刷过一次,黄色涂料覆盖了原本斑驳的墙壁。但涂料颜色太过于莫兰迪,导致呈现出一种格格不入的诡异感。 居民楼内弥漫着厨房垃圾瓜果坏了的味道,楼层角落的蜘蛛网密密匝匝粘着一坨又一坨的灰色毛团。深灰色的水泥地板上有凌乱的头发和人类的体毛。看起来这里并没有物业也没人打扫。 孟辞路过一层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个老太太出门,她瞟了眼孟辞,疑惑了一秒,咂摸咂摸嘴又把门关上了。 在老太太关门前,孟辞清楚地听见一句话:“又有疯子来了。” 孟辞眨眨眼,继续向上走。 这栋楼层高,但一梯三户,没有电梯,越往上走越有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明明艳阳高照,但走廊内雾气飘飘。 三层住户的春联褪色了,上面写的还是虎年,应该有两年没换过了。 四层没人住了,就连防盗门的门框上都是厚厚一层尘土。 四楼至五楼的角落,地板上有一处正方形的,和水果箱子一样大的深色印记,就像是瓜果垃圾摆放太久,腐烂的果汁从塑料袋渗入地面,最后形成的深色印记,怎么擦也擦不掉,怪不得整个楼道里的味道像要长蘑菇了一般。 楼梯台阶上也有零零落落的深色印记,也许是有人将一箱子水果从五楼搬下来,然后再扔掉的吧。 501是钟琦教授的家。 孟辞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当当当——当当当。 没人回应。 难道钟琦一家搬走了吗? 孟辞低头看了看门前已经变成棕色的红地毯,上面的小广告还是一年前的,很久没清理。地毯下有一块硬咯咯的东西,可能是藏起来的钥匙。 不会是钟琦不回这个家,或者出事了吧? “钟琦教授,您好,我是上京大学的学生,我的导师是张合慕。”孟辞介绍自己,“我有事情想要拜访您,请问您在家吗?”

敲了好一阵都没人开门。 看来只能让章程明帮忙了。 孟辞沮丧转身的同时,突然门开了一个小缝隙。 “谁?” 一双如同白玻璃珠般浑浊的眼睛从门缝往外猫看。 孟辞笑脸相迎:“您好,我是上京大学的学生,请问您……” “哦哦找钟琦啊,但他不在家,你进来等等吧。”老奶奶咔哒咔哒将门打开,很是热情,“我去给你洗点水果,小姑娘你就坐沙发上吧。” 还没进门,孟辞就闻到了腐烂的酸臭味,像已经长绿毛的橘子,被闷在了密不透风的水缸内发酵。 不过也许这就是老人家里的味道。 钟琦教授四十多岁,这应该是钟教授的母亲。 屋内陈设很老,客厅的电视柜上的木头皮翘起来。玻璃架上摆放着钟琦和父母的合影以及几本新。 似乎钟琦昨晚还在客厅加班,桌子上摆着一叠联川局的信纸随意记录着电话号码和备忘录。 联川局是城东有名的小众店,也可以当作是图馆,占地面积大概三层楼,由一个私人收藏家开办的。想不到钟琦从高校辞职后会做一个图管理员。 不过这有钱有闲,确实算梦寐以求的工作。 老太太端来一盘橘子,孟辞拿起一个嗅了嗅,看似新鲜,但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味。 孟辞拨开橘子皮,刹那间,两三只白色蛆虫从干瘪的橘子皮里掉出来。 孟辞一抖,下一秒眼疾手快甩掉橘子。 “怎么了?”老太太觉得奇怪。 孟辞有些尴尬:“没事,好像不太新鲜了。” “是吗,是新买的水果,钟琦的朋友昨天给送的。现在的农产品啊,如果真的生虫了,才是好东西,那些打农药的才没有虫子呢。”老奶奶拨开一个橘子,塞入了自己嘴里。 孟辞看着她大口大口咀嚼的样子,黄色的汁水从她牙齿和舌尖往外溢,最后她的嘴角都染上了黄褐色。 在别人家扔水果终究不礼貌,孟辞弯腰拿起橘子。 然而,虫子没了。 蛆虫爬动的速度很慢,不应该只用几秒的时间就“四散奔逃”。 孟辞疑惑,再看手中的橘子,鲜嫩橘瓣里的虫卵和虫子都消失了,晶莹剔透的橙黄色果肉看得孟辞心惊胆战。 如果是以前,她会以为自己将橘子外面的白皮看错了,但现在一定不会错。 老太太歪头:“你为什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哎呀,真是的,家里没有其他水果了。” 孟辞将橘子拿在掌心:“不是,我昨天胃疼,才想起来医生提醒我不要吃酸的。对了,钟琦教授去哪里了,如果他晚上才回来的话,我可以晚上再过来。” 老太太眉头皱了皱:“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唉,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都没吃晚饭和橘子。” 孟辞刚要说话,突然觉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天知道为什么闻见一股廉价的香味。 孟辞抱歉地看着老太太:“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上班的地方找他?” 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不用了,他很快就回来了。” 她的声音变得很冷,硬邦邦如同石子砸在地上。 孟辞没再说话,她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天花板也呈现出大面积被浸染的黄绿色痕迹,不少地方发霉长虫,还有一只只飞过的扑棱蛾子。 这股酸橘子的味道夹杂着香火店的味道越来越浓,孟辞眼睛像窗户外一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从她进门到现在,天空中飘得那朵云就没有变过,而且今天她观察过天气,天空湛蓝,没有一朵多余的云彩。 所以,这个窗户很奇怪,像画上的。 等等,画上? 从进门到现在,整个房间似乎都摇摇欲坠,像纸板做成的。 天花板的痕迹很像被水渍浸透的硬纸板,她从没见过天花板还会发霉的。 这地方……根本不正常。 或者不能称之为人家。 是纸糊的房子。 孟辞佯装淡定,不好意思说道:“奶奶,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火没关,我得去一躺,一会儿再回来。” 老太太面容阴沉,压着声音问:“你家在哪里?怎么会没关火呢?小姑娘,人不能撒谎。” “就是忘了,太着急了。”孟辞拎起包,“天呐,我最近真的很容易忘事,昨天还忘记锁车了。” 孟辞正要拉开门,突然,老太太

抓住孟辞的手腕,她手指有力,如同绳索紧紧绑住她。 孟辞不敢用力,她怕一扯老太太的骨头和血肉会在眼前分离。 更害怕的是,老太太会原形毕露。 老太太质问:“你家在哪?” “我……” “你家在哪?” “额……在,附近……” “你家在哪?” 如果不回答这个问题就出不去了。 “南湖区。”孟辞说了个笼统的位置。 “南湖区哪里?”老太太的目光饥渴,嘴角的黄褐色变成了深红色,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孟辞,眼球都要掉出来了。 如果她吃掉那个橘子,吃了死人的东西就走不了了。 如果她回答错问题,也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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