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颜大怒
永乐九年,太和殿内。
此时百官正跪在大殿之内,台上龙椅庄严的安放在着,官员们都在等着皇上上朝。
不多时太监喊到“皇上驾到~”
百官齐呼万岁。
皇上径直走上殿,不等太监开口,便怒道“朕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
百官们不知何意,不敢开口,只将头伏的更低,默不作声。
忽然一声拍案响彻大殿
“天子玉玺失窃,真乃亘古奇闻!朕颜面何在!大明颜面何在!”
百官们都惊愕不已,各自左顾右盼,玉玺失窃,国家颜面何在,而玉玺是由司礼监掌印太监保管,白日里伴随皇帝左右,夜里也有锦衣卫保护,什么样的窃贼能够突破锦衣卫盗走玉玺,如果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破锦衣卫的防线,那岂不是能随意接近皇帝!
“今日三更之时,掌印太监迟迟未来,朕派刘公公去视察时,掌印太监已死,玉玺也不见!”皇帝冷眼扫过群臣开口道“掌印太监夜里有重兵保护,而锦衣卫在夜里却没有丝毫察觉!”
皇帝缓缓走下台阶“张大人,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张啸城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此事绝对脱不了责任,此时张啸城冷汗直流,汗水浸湿了朝服。
“臣罪该万死,恳请陛下准臣戴罪立功,臣定当竭尽全力找回玉玺!”
“朕要的不是竭尽全力,是必须,此事由你全权侦办,禁军归你调遣。”皇帝转过身背对群臣说到“玉玺失窃,张啸城渎职之罪不可不罚,然当下最重要是将玉玺找回,今限十日之内找回玉玺,若找不回,二罪并罚,本人判处腰斩,府上男丁尽数充军,女眷没为官奴。”
说罢,皇帝转身走出大殿。
“退朝~”
随着太监高呼,早朝到此结束。
“臣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啸城呼道。
群臣见皇帝离开后,纷纷起身退出大殿,每个人都一言不发,这些官员个个都是人精,都知道窃贼想要在在重重防护下盗走玉玺谈何容易,说不定朝中有人为内应,亦或者是监守自盗,总之皇帝肯定对百官有所怀疑,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这个时候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张啸城回到镇抚司衙门后立即召集了所有城内锦衣卫,一路上都在思考有关案情,但还是没有头绪。
约一炷香后,城内四百六十名锦衣卫都到了,其他五百四十名都分散在全国各地收集情报或者跟踪案情。
锦衣卫们都有序的站列在外面,但其中有二十八人的飞鱼服颜色与其他人不同,是清一色的黑色,这二十八人是玄影卫,也是锦衣卫,共有五十名,不过与其他锦衣卫收集情报监察百官不同,他们负责的是捉拿和镇压各地鬼怪邪崇,还有就是与灵异相关的各类案件。
玄影卫统领是燕离云,身长七尺有余,剑目星眉一身正气,虽身在朝廷,但行事作风却颇具江湖侠气,其地位在锦衣卫中与頋应天平级,同为指挥同知,为从三品,在锦衣卫里仅次于指挥使张啸城。
此时頋应天也已经到了。
“燕大人也来了吗?”頋应天看向燕离云拱手道。
頋应天是典型的军人作风,对敌人心狠手辣,而为人颇有城府,与朝中许多大臣都关系较好,由于玄影卫与普通锦衣卫职责不同,平日里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燕离云对頋应天没什么好感,当然,也没有任何反感,仅仅是陌生的同僚。
燕离云拱手回礼道“顾大人,别来无恙。”
“连玄影卫都出动,看来此次玉玺失窃,恐怕是整个京城都不得安宁了。”頋应天说道。
燕离云也无奈的叹道“唉!只怕朝野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呀!”
玉玺失窃之事,锦衣卫早比百官们知道的更早也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
此时屋内传来张啸城的声音“应天、离云,你们两进来。”
頋应天和燕离云对视一眼后,走进了屋内。
“玉玺在陛下眼皮底下被盗,乃是锦衣卫失职,今日朝会上,陛下龙颜大怒,我等本难逃一死,但陛下许是念及旧情,令戴罪立功,若是十日内能找回玉玺,或许我等还有一线生机,若找不回,皇帝陛下震怒,所有锦衣卫都将被处死!”
十七年前张啸城还是一名普通的侍卫,那时皇帝陛下还是燕王,曾有刺客刺杀燕王,张啸城拼死救了燕王,所以后来才平步青云,甚至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张啸城背对着二人说道“你们都先后勘察了现场,有什么线索吗?”
知道玉玺失窃后,頋应天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頋应天上前一步说道“大人,卑职已经仔细勘察过现场,屋内没有缠斗的痕迹,具昨夜巡逻的锦衣卫和守卫们说,并没有听到异响,卑职也检查了太监的尸体,死前姿势为头朝门口匍匐,死因是窒息所至,但颈部并无勒痕。”
頋应天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场也只有太监一人的脚印,司礼监乃存放
玉玺之地,每日都有宫人打扫,不可能有灰尘,应该是某种药粉,卑职推断应该是太监进屋取玉玺之时发现了窃贼,随即想呼喊守卫,但窃贼突然向太监撒出药粉将其致哑,太监想爬出屋外报信,但可惜药效发作太快,窃贼得手后,从窗户逃脱,故而没有留下脚印。”
张啸城转身说道“那是什么药粉?”
頋应天低头拱手道“卑职无能,暂时不知,不过已取了样本,正在查验。”
“大人,卑职也去查看过现场。”燕离云说道“卑职的推断与顾大人不谋而合,而且可以确定那药粉乃是荷香酥!”
“荷香酥?”
燕离云回道“不错,正是荷香酥,此药乃是剧毒,服用或者吸入几乎在瞬间致哑,且无法呼吸,不消片刻而死。”
“你是如何得知?”张啸城问到
“回大人,一年前卑职在捉拿鬼母时,与弟兄们一路从杭州追到苗疆,在苗疆接触过此物,此药色如灰尘而无味,一般很难发现,因其原料中有几味药是苗疆特有,且极为珍贵,所以一直以来只在苗疆的天蝎教流传,而中原却从未见过。”
“这么说来这件事牵扯到江湖势力!”张啸城似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頋应天说道“这个天蝎教我在天机阁的卷宗上查到过,乃是元朝初年时,一位宫中太医不甘效力那些蒙古人,逃出皇宫亡命江湖,据说带走了一部名为《毒经》的医,为此元帝曾在全国下放海捕,而此人逃到苗疆一带,在当地治病救人颇有威望,后来创立天蝎教钻研天下毒药,毒功之深,天下无人出其右,其教众经常暗杀边境的元军。”
燕离云说到“不错,我看了那名太监的死状,与在苗疆见到的一模一样,我把现场的一些粉末带了回来,找了只羊试验,确实是荷香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