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街上有热闹看
褚夫人笑的明艳,“看把你急的!”说罢,不顾席上别家夫人,起身拉着她的手,“走罢,姐姐这就带你过去找他。”
一桌子夫人,明知道刘夫人说话不妥,主人家脸面挂不住了,却只有云梦妧一人为自己说话,她还顾什么别人!
褚夫人带着云梦妧离席了,不少人都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夫人一眼,心说,两人分明就是情投意合,这也不是拿女儿换儿子呀。
褚夫人一路上对云梦妧都很热情,两人交换了闺名,说着常走动的话,卫容隽看见两位夫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就知道事成了,跟褚慎客套两句带着妻子离开了。
卫容隽不顾旁人目光,将妻子抱上马车,马车刚走,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妻子搂在怀中,兴冲冲问道:“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云梦妧心说,这厮果然心眼多,见微知着,看一眼自己跟褚夫人说话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以后跟他打交道,可得仔细些。
云梦妧从刘夫人“开枝散叶”的话说起,将自己说了什么话,褚夫人对自己如何热情都说了一遍。
卫容隽听完,哼笑一声,“这刘夫人真是个惹祸精,知道怎么给她夫君惹麻烦,褚慎这人一向是铁板一块,外界连他的喜好都摸不清楚,若是说他有什么弱点,应该就是他这位夫人了,刘夫人得罪了褚夫人,刘御史恐怕是要倒霉了。”
他捏着妻子的下巴,轻啄了一下她娇艳的红唇,“还是我的妧妧好,聪明又懂事。”
他一早就知道妧妧不是个呆美人,不然也入不了她的眼。
“夫君,那我兄长的事……是不是有着落了。”
云梦妧现在最忧心的就是这件事,云家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剑,什么时候兄长出来,什么时候清净。
卫容隽眸底深邃,看了妻子片刻,放开她尖美的下巴。
“快了。”
马车一路前行,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
卫容隽撩开车帘,看向马车外,吩咐车夫:“靠边,停车!”
云梦妧见状也凑过去看:“夫君,外面发生了何事?”
卫容隽看小妻子一脸好奇,将她扯过来,从身后环着她的肩膀,“看热闹。”
云梦妧朝马车外看去,对面街上一片喧嚣,一群人围拢着两名青年男子指指点点,其中一位身着深蓝长袍的男子面容颓败,仔细一看,竟然是之前在大理寺碰见的那位霍公子,另外一名着灰褐色长袍的男子,则是身体微微后倾,双手环胸,洋洋得意的看着他。
“那是霍翼和肖乾。”卫容隽在一旁说道:“霍翼表妹的案子重审结束了。”
此时,对面街上传来一声嘹亮的训斥声,“肖进士大义!不跟你这个外室子计较,下次再冤枉肖进士,别说肖进士答不答应,老子先打的你满地找牙!”
接着传来一阵哄笑声,云梦妧看见霍公子脊背绷直着,脸色白了又红。
看来是维持原判了,小霸王果然是吃完原告吃被告。
云梦妧不想看这种热闹,合上了车帘。
卫容隽扯唇笑笑,撩开车帘冲外说道:“走吧!”马车缓缓移动,逐渐加速驶向卫府。
翌日。
卫容隽去了大理寺,云梦妧去了凌烟阁。
苏合看东家来了,眉头微蹙,似有心事的迎了上去,云梦妧知道她有话说,主仆俩一言不发,默契的进到里屋。
苏合手执银壶,边烫茶盏边说道:“小姐,去霍府司香的那桩生意黄了大半,只剩每日去老太太房中打香篆了。”
“为何?”
云梦妧倏的想起,昨日在街上见到的那一幕了,她隐隐觉得两件事可能有关联,但是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苏合拿出一把紫砂壶,不急不缓的为小姐泡了一壶金骏眉,直到金黄的茶汤入盏,她才坐在一旁道:“这事还要从霍公子的官司说起。”
云梦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苏合娓娓道来。
“前些日子,霍翼去大理寺申诉肖乾害死他表妹一案,并让肖家返还他表妹的所有嫁妆,因为是人命官司,霍翼现在又是霍家庶子,大理寺便看在霍大人的面上,受理此案重审。”
苏合知道,小姐的夫婿是大理寺卿,有些话说了可能不妥,但是这单生意没了,身为凌烟阁掌柜,怎么来怎么去的,她得交代清楚。
“重查之后,因证据不足,大理寺维持了原判,平日里跟肖进士走的比较近的一些朋友,就出来挑事,说霍公子冤枉了肖进士,要找他的麻烦,昨儿个在街上就闹了起来。”
“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霍老太太耳朵里了,霍老太太说霍公子不知进退,给霍家丢脸,还责骂他,让他跪祖宗祠堂。”
“霍老太太宴请宾客,本就是为了让霍公子露脸,现在丢了脸,也不用宴请了,霍老太太一怒之下就将宴会取消了。”
云梦妧捏着茶盏半晌不语,肖乾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不知道,但是那日听卫容隽的口气……霍翼表妹死的蹊跷,这才过去
几天,没想到就这么草草结案了。
他怎样做事跟她无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涌上来淡淡的失望。
这失望当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具体是什么,她不愿去想了。
她压下思绪,声音淡淡:“这单生意没了就没了吧,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再说又不是我们的过错。”
苏合将一本厚厚的账册找出来递给她,“小姐,这个月的账本,您核对一下。”
云梦妧翻到最后一页,大致看了一下收支和盈利就还给她了,“我不看了,你办事我放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苏合在京城无依无靠,这间铺子是她安身立命之所,她又怎么会不上心。
“苏姐姐。”铺子里一名小丫鬟在门外唤了苏合一声。
云梦妧听见了,说道:“你去罢,我再喝两口茶就回了。”
苏合起身走了,云梦妧出来时,竟在柜前看见了肖乾,他正陪着一位粉面桃腮,打扮艳丽的女子买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