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是不是周泽给的药起了作用,姜乐埋头睡了一晚,醒来时天色微亮,身上的烧已经退了。 她又在家里闲呆了一会儿,上午第一节课下课才去学校。 高中的早课都上得早,姜乐进教室时,不少学生都趁着课间的时间趴在桌子上补觉。她的包闲搭在肩上,路过周泽的课桌时,她本能地偏头看了一眼,只见桌面收拾得整齐,座位上却没有人。 田密密正咬着指头埋头做题,眉头锁成一个疙瘩。姜乐走至她身旁,随手将包扔在自己桌子上。 困顿于题海的女孩闻声抬起头,见到她先是一愣,接着便露出惊喜的表情。 “姜乐!你来啦?” 她刚在椅子上坐下,田密密便凑了过来,一手抱着她的胳膊,一手往她额头上探,“你的病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学校了。” 女孩个子不高,手也长得小,肉乎乎的温热触感贴在姜乐的额头上,一时令她有些不习惯。 姜乐的身子微微后仰,避开田密密的触碰,又怕自己这样的举动伤了她的好意,于是便装作漫不经意地扯开话题,问她: “怎么,又有题不会?” 田密密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句话转移,刚刚还喜乐的脸皱成一团,嘟囔着说,“数学题实在是太难了,这是给人做的题吗” 姜乐听着她的抱怨,发自内心地笑了一声,余光中有一熟悉的身影掠过,她抬头往教室门口望去,正好见到周泽走了进来。 他黑色的头发上沾了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前额,几滴水珠坠在发尾要落不落。他好像是刚用冷水洗过脸,嘴唇也是湿润的,衬得皮肤更加冷白,长睫低垂,眼下淡青,看起来有些疲惫,也比平时的模样多了些脆弱。 姜乐看他始终微垂着头,径直回到座位后便掏出练习册来看,眼神不曾飘移至别的地方,好像与周遭的一切隔离。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俯身去看田密密做的题。 客观来说,题的难度不大,只是有些超纲。 田密密脑子并不算笨,甚至比同龄人要聪明许多,毕竟,能在尖子班里做垫底,已经能打败一大批竞争对手了。但这种聪明未被打磨,只是习惯于在已有的知识内打转,一旦涉及到陌生的知识点,既有的经验与能力便显得不够用了。 姜乐没有把具体的解题步骤说给她,而是把涉及到的知识点简单讲了一遍。一开始她的表情还有些懵懂,等反应过来,便是恍然大悟。 难题得以解决,女孩又笑眯眯地拍她的马屁,她支着头看着姜乐,眼睛亮晶晶的,“姜乐,你也太厉害了吧!” 姜乐轻笑着在她脸上拍了拍,力度柔得比抚摸还轻。 上课铃声刺耳地响,趴在桌子上休息的人都不情不愿地直起了身。第二节是数学课,班主任刘映兰踩着高跟鞋准时走了进来,不着痕迹地在姜乐与田密密身上扫了一眼。 一节课上得枯燥乏味,姜乐却罕见地没做什么闲事,她一手托着脸,偶尔漫不经心地听上两句,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往教室第一排那里瞟。 周泽个子生得高,他虽然时刻挺直着脊背,却尽可能地贴墙坐着,以免挡到后面人的视线。 姜乐的眼神在他的后背上打转,脑子里总是时不时想起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她不知道该对那些话作何感想,却被扰得有些心不在焉。她试图把这些说不清的情绪理出头绪来,只觉得,也许也许周泽花了功夫为她买了药、做了晚饭,她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才会多一丝在意吧。 “姜乐。” 刘映兰用颇有些严肃的语气点她的名字,让姜乐猛然回过神来。她仍保持着懒散的坐姿,只是将目光看向讲台上的人,微挑起眉以示疑惑。 她今天可是老老实实地听课,既没打游戏,也没制造混乱。这人又要挑自己什么错处? 前排的几个学生纷纷扭头看她,见她被点了名却依然坐在椅子上不动身,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烦恶。 不知道是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她也太嚣张了” 正当姜乐后知后觉地要站起身时,刘映兰终于又发了话,她表情平静地望着姜乐,问她: “黑板上这道题,你来做一下。” 姜乐这下更是惊讶,疑惑地反问:“我?” 刘映兰面不改色,语气却稍显不耐:“怎么了?你不会做?” 激将法对姜乐来说一向管用,她闻言便抬头看向黑板,大眼扫了一遍题目,心里已经有了解法。 “会做。” 她撂下这样一句话,便干脆利落地起身,长腿一迈走上了讲台。 <

r> 粉笔与黑板摩擦,白色的碎屑剐蹭着往下飘。她手上的笔势轻而快,只一会儿便写满了一小面板。 这样一道难题,在她的拆解下,又简单得一目了然。 刘映兰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满意的认可,嘴上却一句夸赞的话也无,只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头略微一抬,示意姜乐,“给同学们讲一讲你的解法。” 姜乐本来已经将手中的粉笔扔在了讲桌上,正打算拍一拍手上的粉笔灰,听到刘映兰这句话,她的动作又顿住了。两年来,刘映兰都是她的班主任,却很少对她有这样的要求。 老师提问学生,说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或许是因为姜乐算不上正经学生,老师们也没有太把她当作自己的学生来看,于是,猛然听见这样的提问,姜乐只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她眼神落在讲台下的同学们,只见不少人都抬着头盯着板,有人面带疑惑,有人则是在思索,所有人都在看题,而非在审视她。 她压下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干巴巴地开口讲题,眼神只盯着黑板,没再往台下的那些人身上看。 一题讲完,刘映兰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满意,赞许地对她点了点头,“好,下去吧。”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让姜乐感觉到有些迷糊,但心里似乎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的满足感。她终于松了口气转身走下讲台,迈步时,眼睛往第一排坐着的人看了一眼,周泽似乎始终没有抬过头。 姜乐老老实实地在学校待到了下午放学,照例在晚自习开始之前溜了出去。 让姜乐意外的是,她竟然在学校门口遇见了周泽。 那时,她正把腿跨过自行车座,将要走时,却见到他慢步从校门里走出,颀长清瘦的身影在傍晚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表情看起来有些恹恹。 她正在纠结要不要喊住他,与他打一声招呼,对昨天的事情道一声谢。却见周泽径直走向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名牌车,看起来价格比她上次坐过的更加昂贵。 车门从内开启,姜乐瞧不见车中的情景,只见周泽坐了上去,车门便跟着关上了。 她看着那车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没趣,于是不再多看,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 路上,黑色轿车安静地行驶,车开得快却稳,连一丝颠簸也无。 车厢里一样寂静无声。 周泽坐在周淑英身旁,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然而除了被抛至身后的一辆辆汽车,并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风景。 周淑英从手中的财报分出神来,抬眼看了一下周泽,淡淡地开口说道: “先送你回家换衣服,要穿的衬衫我已经让林姨给你备好了。” “好。” 今晚,周泽要陪她一同去参加一场饭局,要见的人是周淑英多年的好友,也算得上她数一数二的生意伙伴。听周淑英的意思,去的人,还有她好友的女儿,今年刚上高一,与他年纪相仿。 周泽已经许久没有合眼,精神高度疲惫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件事之后的深意,他只是沉默地配合。 酒店建在城郊的一个度假景区中,规模不大,胜在雅致幽静。 周淑英是组局邀约的人,她与周泽提前到包间等候,本想趁早嘱咐周泽几句,但应邀的人热情守时,没多久也到了。 进来的男人个子不高,甚至有些中年发福,身上只套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是扔在人堆里也毫不起眼的那种人。 周淑英笑着朝他伸出手,喊了一声“千兵”,周泽则是跟着母亲起身,对着男人喊了一声“陈叔叔”。 陈千兵也不去和周淑英握手,反而哈哈大笑一声,直接走过来抱了抱她,好在他姿态坦然,并无冒昧唐突之意,只是显得热情。 他先是笑着对周淑英说:“咱们俩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总算想起兄弟了!”接着又探头去看周泽,乐呵呵地笑,“小泽长高了,也瘦了!” 周淑英也跟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早已习惯他这样的作风。 她与陈千兵是多年的好友,两个人也是要好的生意伙伴。 陈千兵虽是白手起家的普通出身,但他为人智慧且有魄力,先是乘着时代东风,从小本生意做起赚得了第一桶金。之后,又在旅游业发展正盛时,看中了一个还未开发的特色小镇,率先在那里开了第一家特色酒店,吃了红利,之后便是旺盛的扩张。 在北城的酒店和旅这一块儿,陈千兵的地位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他为人爽利,不拘小节,也从不喜欢北城一些

有钱人的规矩和礼仪,周淑英敬他的人品与能力,对他的其他品性倒也能包容。 两个主人寒暄几句,陈千兵才总算想起来介绍自己的女儿,连忙扭过身指着身后的女孩说道:“这是我女儿,陈如月,她跟小泽年纪差不多大,有点怕生。” 陈如月长得温婉静,小巧的瓜子脸,眼睛大而圆,乌黑的头发在后颈处整齐地挽着,人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 从进门开始,陈如月就垂着眼不敢看人,听到陈千兵介绍自己,她也只是腼腆地喊了一声“周阿姨好。” 周淑英望向陈如月,笑着夸道: “你这女儿倒不像你,长得漂亮不说,秀气端庄的模样真是惹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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