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你们说啥呢?一个个笑得前伏后仰。”陪着人事处长走了进来,坐在留给他俩的空位上。
杨帆木无表情地:“还有啥!群工部出了两个伟大的人物呗!我们有光咯!”
部长:“杨帆―!除了马伯清,其他不要乱讲。特别是市级领导,要维护领导的威信。”
人事处长:“暂时还是不讲为好,噢!”对部长“开会吧!”
部长:“现在开会,今天的座谈会,主要是总结一下经验教训。马伯清原来是群工部的副部长,后来调到秘处。”
人事处长:“秘处我给他们开过会了,大家谈得很好。”
部长:“厅领导对我们群工部很关心,特地派人事处长下来,征求意见,这种作法是少有的。马伯清是我们群工部出去的,他出了事,我们应当从中吸取什么教训?”
大家低着头不吭气。
部长:“现在请人事处长讲话。”
人事处长:“我刚到人事处不久,习群同志调任纪检组长,她还分管人事。秘长给我谈话说,群工部对办公厅人事安排意见不少,嘱咐我,要下来征求一下意见,特别是马伯清的事情出现后,要好好总结一下经验教训。我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好不好?就这个内容。”
部长笑道:“行!大家谈谈。”
干部们低着头,不说话。
人事处长拿出笔来准备记录,见大家闷着,只好放下笔。
部长:“谁先说说?别闷着噢!”
仍然没人发言。
部长急了:“刚才还在有说有笑,挺热闹的,怎么现在哑巴啦!开会时不说,下去有话讲,搞得秘长都说群工部意见大,意见大说嘛!”
人事处长:“部长!您不要这样说,大家有意见,说明我们工作有漏洞。同志们,我今天来,绝不是追究谁来啦!确确实实是来征求意见,尤其是通过马伯清这件事,总结经验教训,达到改进工作目的。大家不要有顾虑,畅所欲言,不管说得对与错,都不会怪大家。”
杨帆:“说就说!我反正快退休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没什么好顾忌的。说群工部对办厅人事工作有意见,面太广,但我有意见。”
人事处长:“好!爽快!”
杨帆:“我认为,马伯清出事,是当今组织路线的必然。”
大家紧张地瞪眼望着杨帆。
杨帆:“我还认为,当前人事工作有四大弊端:第一、长官意志,一把手说要谁就要谁。马伯清一个残疾人,凭什么能进群工部?我和原副部长朝旭考察后,坚决反对。代宇庭打着方格明的牌子,硬说是方市长点名要的。第二、用人不认才干,只认请客送礼、溜须拍马,让一些奴才、庸才,甚至流氓、地痞占居领导岗位。第三、考察、民意测验走形式,欺骗群众,暗厢操作。不唱票;领导出面拉票,搞小圈子。第四、不按中央精神,不听群众反映,把有问题、甚至涉嫌犯罪的干部,匆忙提拔。我是个日薄西山之人,愿意咋的咋的。”
部长感到很紧张,他看了看人事处长。
人事处长笑了笑,既没肯定,也不否定。
杨帆又补充道:“就说朝旭吧!多好的领导,人品好,有能力,下面市县都反映很好,可是,硬是逼得他下了海。人家民营企业那么重视他,我们这么大的机关却容不得他。为什么?他不会做假,不会溜须。你们管人事的认什么?认恭维,认打牌、钓鱼、吃饭,认游玩陪得如何?认过年过节送礼、送红包,”越说越生气“象甚么话!拿着的权,甚至干着卖官鬻爵的勾当……。”
部长严肃地:“老杨――!你说话要负责任!”
杨帆:“我不负责任,马伯清怎么进来的?”
部长一拍桌子,大声地:“他不是你去考察的吗?”
杨帆:“没错!是我和朝旭同志考察的,可是,我们决坚不同意,他也照常进来了呀!”
部长火道:“当时为什么不向上反映?”
杨帆大声:“反映!顶个屁用!”
人事处长:“冷静点!不要冲动嘛!”
杨帆:“行啦!我说句话冲动,拍桌子的不冲动。讨论什么?走人!”边起身,边发牢骚“总结经验教训,他马伯清出事,与我们何干?我不负责任!马伯清的事难道组织、人事部门会负责任?算了吧!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何必搞这个形式。”一甩袖,退出会场。
536楚云市繁华国际机场夜(夜景)楚云国际机场,雄伟壮观的候机楼,棱角灯昼夜通明。一排排富丽堂皇华灯下,停放着整齐有序的各式豪华轿车;高架桥上一辆辆接送客人的大客、轿车、面包车穿梭般驶进滑出;轰鸣的飞机起降声打破沉寂的夜空;来南北往的人群悄然在这里作短暂停留,一切井然有序。
蠕动的车队中,一辆“0”牌轿车,紧跟在转动着红色信号灯公安车后,从机场口驶进贵宾通道,停靠在贵宾室旁。
楚云市纪委副记曾宽,携三名公安人员进到贵宾室,先后坐在沙发上。
一女服务员给他们上茶。
他们谁也不说话,略看了一眼茶杯,公安人员的眼睛,密切注视着电视屏幕上,飞机航班信息,不时抬起手腕看表。
(室外)广播报道:“迎接客人的请注意,从香港至楚云的波音,2818航班已经到达本站……。”
曾宽站起来,往门外走去,三名公安人员随即起身整装,跟着曾宽走出贵宾室,坐上各自的车。他们在车上看到,飞机在导航车引领下,慢慢停下来。这时,坐在第一辆车的刑侦队长,向司机命令道:“出发!”后面“0”牌轿车紧跟着警车,向刚停下的飞机急驶过去,几乎与机场的梯车、货车同时接近机身。
代宇庭和随行人员最先走出机仓,第一名便是代宇庭。他站在弦梯平台,看到弦梯下停放的警车和自己的“0”牌车号,专车司机熟悉的面孔,还有一位似曾相识的一位中年男子,与他的专车司机站在一起。他“啊!”了一声。
两名公安人员站在曾宽后面,另一公安人员持枪站在两车之间。
司机向曾宽指了指平台上的代宇庭。
代宇庭几乎站立不稳,提箱从手中脱落。
随从赶紧帮他把箱包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