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受到了钟毓心中所惑,刀疤男身后紧闭着的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紧接着,一道粗犷但又十分憨厚的声音响起—— “老大!我给小夫人熬的乌鸡汤好啦!” 钟毓闻声一抬眼,便见一位个子稍矮但身形很是壮实的男人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大步跨进门。 她微微一愣,他就是小光头口中所说的第三个人? 不等她细细端详那人的面目,耳边便响起刀疤男略带警告的声音—— “翟方野。” 男人闻言立刻噤声,他一改刚进门时候的咋咋呼呼,蹑手蹑脚走至桌边,轻轻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后这才抬头看向这边。 刚一抬头就和此时正坐在床上瞅着自己的小夫人对上了视线。 “小夫人!”翟方野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面上有些惊喜,“你醒啦!” 钟毓被男人面上突然出现的喜色弄得又是一懵。 可即便再懵,她也不忘在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原著,想知道这三人到底是何身份。 但是很不幸,因为只看了开头前几章,所以钟毓就只记得原著中的钟毓在第一章的婚宴上香消玉殒后,就结束了炮灰的戏份。 即便后来有人再提起她,口中也唤她尚府里那位薄命的二小姐,甚至连太傅夫人的名号也没有。 更何况这声略带亲近之意的“小夫人”了。 可眼前这三位素不相识之人却张口闭口唤自己小夫人,怕不是认错人了吧? 这么想着,钟毓下意识也问出了口。 “你们,会不会是寻错人了?”她迟疑开口,虽是问着三人,可眼神却下意识落在他们之中看着最稳重的刀疤脸身上。 “钟毓,当朝户部尚钟延川之女,二月初七嫁与前太傅岑鸢,当夜接旨流放峮州。”刀疤脸的声音依旧如同先前那样沙哑,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钟毓,那道横在右眉上的长疤越显凶相,“我们三人口中的小夫人,唤的就是你。” “其实我们本该唤你”刀疤脸话音忽然一止,“罢了。” 可是钟毓却没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满脑子都是方才落入耳中一字不差的身份。 既然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还唤自己“夫人”,钟毓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猜测,她看着刀疤脸的眼睛亮晶晶的:“难道你们是岑鸢派来的?” 却不料听见她的话后,刀疤脸的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没等他开口,一直站在桌边的翟方野突然冷哼一声,说出口的话夹枪带棒,“他岑鸢又算个什么东西!” “小夫人,虽不能告诉你我们究竟是何人,”翟方野往前走了几步,语气十分诚恳,“可你只需晓得我们三人是来保护你的便罢,不必如此防备。” 不等钟毓反应,一直攥着锦被的手被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她下意识垂眸看去,就见小虎满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脆生生地向她承诺:“小夫人,小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闻言,钟毓心神微微一动。 她想起太守李源自始至终都不知岑鸢已被罢了官,而将自己掳至此地的这三人却知道岑鸢此刻的身份是“前太傅”。 钟毓眸光微闪,心下确定了他们是从京城来的。 可京城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原主只是尚钟府一个丝毫不受宠的私生女,又怎会被人如此看重,甚至还千里迢迢派人前来保护? 倘若不是岑鸢派来的,那就只可能是因为原主本身。 倘若是因为原主本身 便只有一个解释了,钟毓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钟毓”的身份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刀疤脸一眼扫过钟毓的神色,便知道她此时不仅没有相信他们的话,反倒还对他们留有警惕。 “小夫人,我就在房门外守着,倘若有什么事喊我便可,”他没再试图解释,只是沉声叮嘱了几句,“接下来还要委屈小夫人几日,待这段时间过去了,我等便护送小夫人回去。” 话音落下,刀疤脸转身就走。 “你”钟毓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下意识出声叫住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几步便走至门口的男人步伐顿了顿,随后只留下轻飘飘一句话后便推门而出。 “夫人叫我临风罢。” 临风? 钟毓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着手下的锦被。 心里却不知为何晃过一丝熟悉。

- 衙门。 李源悄悄扭头看了一眼端着饭盒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阿四,又心惊胆战地觑着从卷宗房那边回来之后就一脸冷色的太傅大人,实在不敢开口提起要大人用些午饭。 天晓得当朝太傅的夫人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是一桩多么大的事情。 暂且不论那绑匪竟然能从衙门之中悄无声息掳了人出去,就只说自己仅派了一个狱卒跟在钟毓身边就是天大的过错。 想到这里,李源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堂前抖如糠筛的小狱卒。 倘若不是他留了钟毓一个人在卷宗房里,自己却跑去买什么劳什子红豆蒸酪,今日还会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吗?! 他自己还会再一次见识到岑鸢的黑脸吗?! “李源。” 听到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岑鸢忽然叫自己的名字,李源闻声立刻抬头去看,却在对上岑鸢那道如同看死人的目光后整个人都一颤。 随后就听到耳边传来男人一字一句的声音,“给我,滚去查。” 虽然眼前之人的声音很是平静,可李源却偏偏从这道声音里听出些风雨欲来的意思。 他连话都不敢说,只得两股战战地垂头行礼,而后忙不迭转身疾步往外走去。 与从外面回来的岑二擦肩而过时,他脚下步子微微一顿,而后迈地越发大起来,好似身后有豺狼追赶。 岑二看着眼前一颗球似的李源如风般掠过,他目光微微一滞,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 “少主,”岑二几步便走至岑鸢面前,他微微颔首行了个礼,直接开口道,“方才夫人是被一个眉上有道疤的男人掳走的。” “岑一已经跟了上去,但”他的声音微顿,看着岑鸢神色十分犹豫,“但此人好似故意留下行踪让我们查,他带着夫人故意经过闹市,去了此地最大的客栈。” “而后再没有出来过。” 岑鸢原本一下一下扣着桌面的手忽然一停。 他看着岑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良久之后才沉声说道,“备车,去客栈。” 其实早在岑二回来之前,他的心里早就已经闪过数十张曾与自己结过仇的面孔。 自打他年少入宫做了太傅之后,便从未出过京城。所以就算是结仇众多,那也都是朝廷里一些尸位素餐之辈。 可那些人根本不会在得知自己被流放之后还如此大费周章地派人一路跟到连山来,更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将钟毓掳走。 当初程乾没有将自己罢职流放的圣旨宣告天下,一个是因为想营造太傅结党营私是皇室之丑事,不想大肆宣扬。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借此扰乱朝中之人的视线,让他们摸不透自己对待罪臣岑鸢的态度。 那群人爱惜羽毛的很,倘若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一定不会妄自动手。 这样一来,自己前往峮州的路上便不会被有心之人阻拦。 所以岑鸢实在想不到会是哪个人,竟敢如此放肆。 直到听闻岑二带回来的消息后,岑鸢面色虽无波动,可内心疑问却更甚。 悄无声息地掳走却又不掩盖行踪,明显是想引自己过去。 可他们为何要将自己引过去? “少主,客栈到了。” 听到车帘外忽然传来的声音,岑鸢摒了方才萦绕在脑海里的思绪,伸手撩起车帘正欲下车。 可不等他掀开车帘,就听闻耳边传来客栈内的闹哄声音。 他下意识蹙起眉心,却还是干脆利落地下了车。 岑鸢站在马车边,一边佯装肩上落了东西,一边借着拂肩的动作,微微偏头环顾周围。 见没有什么异样,他收回手,随后一眼扫过面前的客栈牌匾,脚下步伐半刻都没有停顿,径直走了进去。 甫一踏进客栈内,就如同进了闹市,比在客栈外听到的更加嘈杂不堪的声音充斥在耳里。 此时刚过了正午吃饭的时候,按理来说不应当有这么多人还坐在大堂。 可放眼望去,大堂里除了三三两两坐在小桌边吃茶的人,竟还有几大桌划拳吃酒的大汉。 一切看似都很正常,除了吵,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岑鸢目光扫过大堂,欣长的身量看似十分放松地站在门口,可只有站在他身后的岑二知道,自家少主负在身后的右手里,此刻正压着一片削铁如泥的薄刃。 “客官,您来啦!”一位肩上搭着白手帕的店小二忽然凑到岑鸢跟

前,“打尖还是住店哇?” 就在小二凑上来的那一刻,岑鸢手里的薄刃立刻蓄势待发。 见面前之人只是店小二,岑鸢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而后他十分随意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岑二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接上店小二的话:“我们来找人。” “找人?”店小二微微一愣,霎时不知如何回答,“那……” “他是来找我的,”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忽然在三人背后响起。 看到岑鸢骤然僵硬的后背,来人忽然哼笑一声。 随后慢腾腾叫出岑鸢的名字—— “岑鸢大人,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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