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只能点头继续说道:“这绣娘名唤许柔,今年三十有三,并不是我们玉饶镇的人,只是二十多天前来到了这儿。说是丈夫死了,也没孩子,无依无靠,便在街头卖刺绣品,结果被扶风看中了,便带回倚翠楼做绣娘。我派人去查了下,确实如此,想着倚翠楼有了专门的绣娘,这以后给姑娘们做衣服的钱就能省不少,也就同意让她留下了,但是实际上,这么久她都以要给姑娘们创作独一无二的衣服为由,一件衣服也没有做出来,白吃了我这么多天的大米。昨日她也是感念扶风的知遇之恩,毛遂自荐去送亲的。”老鸨嘴巴吧啦吧啦,生怕有一点遗漏,“爷,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方多病看向李莲花,李莲花微微点头,方多病示意倚翠楼老鸨起身。
然倚翠楼老鸨刚站起身,方多病便一步上前,倚翠楼老鸨吓得连连后退。
“我家表妹在你这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就想这么算了?”方多病厉声道。
倚翠楼老鸨吓得“噗通”一声再次跪下,将挂在腰间的钱袋拿出,从中拿出刚刚李莲花三人支付的三十金,“爷,这花魁晏的排位钱,我不要了,还给几位爷。”
“你的意思,我家表妹所受委屈,只值这区区三十两?”李莲花的声音不露自威,跪在地上的倚翠楼老鸨甚至觉得膝盖都软了。
“爷,爷,您说,您说要怎么赔?”倚翠楼老鸨颤抖地看着李莲花问道。
等的就是这句话。李莲花与方多病对视一看,方多病笑道:“想要让我们饶过你,容易,把从倚翠楼出去的二十五位姑娘的卖身契交出来!”
“二十五位姑娘的卖身契?”老鸨惊地“蹭”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张牙舞爪地吼道:“你们是扶风请来的,你们到底是谁?不管你们是谁,都告诉扶风,她和她的姐妹,生是我倚翠楼的摇钱树,死也是我倚翠楼的聚宝盆,想要拿回卖身契,做梦!”
方多病闻言,大声呵斥老鸨:“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背下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我们去官府揭发,不光你倒卖红色珍珠的事,你以前买卖幼女的事,都够你牢底坐穿!”
刚刚有点气势的老鸨顿时软下来,但是又存着侥幸,刚想反驳,便见一旁的李莲花手抚上腰间,她刚刚看的很清楚,李莲花将锋利的软剑收回,就是在腰间。
刚刚还气势如钟的老鸨又软趴趴跪下,只能连声说好。
没一会儿,方多病看着老鸨双手奉上的二十五份卖身契,仔细检查确定是真的之后,朝李莲花点点头,三人便朝外走去。
豪华马车上,雪月心已经从倚翠楼的事中回神,但仍忍不住去想,刚刚若是李莲花未及时赶到,今日自己还真是真是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
李莲花看着雪月心苍白的脸,忍不住皱眉。
倒是一旁的方多病,因为拿回了扶风与众姐妹的卖身契,心情甚是大好,不停哼着小曲。
一旁的李莲花直接弹了一下方多病的老门,便听方多病“哇”的一声叫出来。
不等方多病开口,李莲花直接问道:“倚翠楼老鸨房间的密室,你可查到什么?”
说道查案,方多病顿时就忘记了疼痛,答道:“确实如扶风所说,最里面被角下面,有一个机关,打开后,密室就出现了。里面全是奇珍异宝,但是我翻遍了,没有红色珍珠。”
“没有红色珍珠?”李莲花疑惑道:“倚翠楼老板见钱眼开,若是真的见过如此罕见的红色珍珠,那么多颗经过她的手,她为何没有吞没一颗?”
“会不会因为,她害怕浮生阁那么女子,没敢吞没?”方多病问道。
“不会,”李莲花微微摇头,“按照之前吕家兄长与扶风夫人说的,莲蓬聚宝盆刚开始每次所产红色珍珠为两百颗,每一次他都全部拿去欢娱店交易。后来红色珍珠逐渐减少,但每次也是双数减少,然而今天早上,却是单数五颗。这说明,这个浮生阁女子并未在意,每次从倚翠楼老鸨那里买回了多少红色珍珠,只是从中拿出双数,然后再放回莲蓬聚宝盆。所以,若是这倚翠楼老鸨,动了贪墨红色珍珠的念头,这浮生阁女子,也不一定能够发现,或者说,这个浮生阁女子,也不在意。”
“既如此,如此爱钱如命的倚翠楼老鸨,为何会一颗红色珍珠也没有拿?”方多病也忍不住皱眉,“这到底是为什么?”
见二人都陷入沉思,雪月心伸手拉了下李莲花有刺绣的衣袖。
“通知阿飞和扶风夫人,发动一切力量,寻找这位许绣娘。”李莲花立刻说道。
入夜,吕府,当扶风与吕莲蓬看到二十五份卖身契,都忍不住热泪盈眶,连忙叫来剩余二十四位姐妹,一同要给李莲花、雪月心、方多病跪下三叩首,被三人阻止。
雪月心缓缓看着二十五位姑娘,以及还带着黄金面具的吕莲蓬,觉得在倚翠楼出的这出乌龙,虽然让自己受了些惊吓,但是也是物超所值,若非此,李莲花与方多病也不能借此,威逼倚翠楼老鸨拿出姑娘们的卖身契。
早知如此简单,应该今天一早那疯管家被带回倚翠楼,他们就该直奔倚翠楼,反正今日自己也没有真的受到什么损伤,而且有李莲花在,想来自己也不可能受到什么损伤。
李莲花看向最边上容貌颇似扶风的,年纪最小的一位姑娘,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少年,那少年的右脚应该才受过伤。
扶风见状,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最小的妹妹星回,这位便是之前,我与李公子、方公子、雪月仙子所说的,心悦我小妹的少年,苏家的小公子,苏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