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对方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她的笑一时之间僵住了。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费因斯轻描淡写地重复一遍,“按理说他那种人——死脑筋,一心想魔法和永生,讨厌女人——他根本不可能生孩子。”
“也许我只是他没能杀死的某个远亲的孩子。”
“不可能,”教师的语气很笃定,似乎对汤姆·里德尔有着很深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可能也会和我一样大吃一惊。当你的姓名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入学名单上的之前,我们早就确定汤姆·里德尔是最后一个里德尔了——他的父亲老汤姆一家全都被杀死,魔法部逮捕了他舅舅莫芬·冈特,但我们发现了他的痕迹。”
伊狄敏感地插了话,“你们?”
“我们,”费因斯沉着地说,“霍格沃茨的教师,还有魔法部的一些傲罗,我最初工作的朋友。我们曾一直追踪他的下落。”
她忽然想起他所创建的td来,学生时代那还是一个社团组织,或许现在它已经变成费因斯的私人力量。
“为什么?”
“现在你还不该知道这些。”
又是这句话。但知不知道,可不是你说了算。伊狄心想。
“那好,您告诉我他为什么失败了?您说他毁灭了自己,”伊狄认真起来,“然而一个人只是贪婪,还不至于毁灭。他犯的那个错误可能是致命的,对吗?”
“不,”费因斯缓缓说,“事实上,他犯的可能远不只一个错误。”
“那是什么?”
教师沉思着,“就像我说的,他对这世界上其他毁灭性的力量缺乏了解。他无论怎么努力,也理解和掌握不了一种力量。”
他停下来,伊狄一脸不相信。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
“我相信凡事都可以学,”她想了想,“只是我们没有无限的时间去努力,如果有,去慢慢找到关键就好了。‘无论怎么努力都理解不了‘是不存在的,这是逃避的借口。”
费因斯看着她笑,“你好像很有信心。”
“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状况,除了让自己拥有信心,还能怎么办?”她低下脑袋,“没有可做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等待它出现转机,自己都放弃自己,就彻底没救了。”
“这跟等待一个奇迹出现有什么区别?”他又笑了一声,这次充满讽刺。
“说的没错,奇迹只会发生在故事主角身上,”伊狄冷冷地说,“我们都以为自己不是,所以不会有反转,可是说不定呢?”
她想起暗无天日的夜晚的情形。没有光线的黑暗好像可以持续到永恒,她的意识都快要从情绪彻底消散在混沌中,直到忽然某一时刻,荧光般微弱的红色火舌勾勒出门的形状。
从此她又自由了。
那是奇迹吗?对她来说是。她经历过“奇迹”,所以会想,很多时候只要再坚持一小下,“奇迹”就降临了,可与此同时,她也没资格拿这样的经历去说服别人。世事无常。
费因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有时候你说的话,不像孩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