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难得放晴,日光刺破了阴沉多日的乌云,驱散了阴霾。
郁雾手指间闲适般卷着披肩上的流苏,慢吞吞地脚步走在演员化妆间的走廊上,这是齐牧替她接的最后一部小配角,足够接下来三年时间里刷存在感了。
柳忆曦踩着高跟鞋从对面走过来,长卷发搭在身后,不疾不徐地走到郁雾身前,“雾雾。”
郁雾冷淡的抬起眸,嗤笑一声,“最近这是稳住地位了?”
难得她得了几个月的清净,不用看见柳忆曦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庞。
柳忆曦面色划过一道阴鸷,回想起前两天郁见山那位小情人光明正大送上门的体检报告,“你就不怕那女人生下一个儿子,抢你的继承权吗?”
“郁见山那点东西我不稀罕。”
柳忆曦难得肯同她好声好气地说几句话,偏偏郁雾不想随了她的意,恍然大悟般开口道:“哦~是不是你们母女担心以后地位不保啊。”
她唇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冷笑,贴近她耳侧,淡漠地声线不带有一丝温度,“你母亲当年爬上郁见山床的时候,你们可没有这般来同我谈继承权的事哦。”
“善恶终有报,不是吗?
姐姐——”
话音落,郁雾从她身边错身走开,肩膀碰撞的那一瞬间,柳忆曦踉跄着靠在侧边的墙壁上才稳住了身形,她五指蜷起,眼底带着不甘。
一整天郁雾的心情都很好,走在小道时,还在轻声哼着歌,齐牧坐着保姆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因着小道窄小,错不开这么宽的保姆车,齐牧只好摇下车窗,冲着里面喊道:“大小姐,有好消息。”
郁雾回了下眸,傍晚的日光温煦的落在她侧脸,镀出一道浅金色的光晕,她折身向后走去,弯腰上车时,还不忘记询问两句,“什么好消息?”
齐牧笑意盈盈地将手中的平板递过去,用手指指了一下上面的信息,“经过最近不断在各剧组刷脸,我成功地打入了导演内部,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大热ip的女二角色。”
郁雾哦了声,滑动着屏幕看着电影简介和角色介绍。
“天才舞蹈家?”
齐牧点点头,回想着角色内容,“对,剧里需要你真的去跳,没有替身。”
郁雾嗯了声,继续下滑,在古典舞一栏瞪大了那双水眸,手指将屏幕快速放大,贴到齐牧眼下,“你知道对于一个自小学芭蕾舞的人来说,跳古典舞的韵味有多难吗?”
齐牧笑嘻嘻地把平板接过来,仿佛这不是一件特别难得事情,“没关系,导演说他不急着开拍,我给你报了一个古典舞小课堂,先去试一试。”
郁雾感觉自己一口气没提上来,快要被自己这位经纪人活活气死。
扯过薄毯,把自己埋了起来,不愿面对接下来的惨痛事实。
谢谨川晚间回到公馆时,还未走进客厅,抬眸看到了二楼那间舞蹈室的灯亮了,拾台阶而上,在舞房门口停住了脚步,他靠在门框上,头抵在一旁,眼神锁着在舞房里起舞的郁雾。
穿了一身渐变色的古典舞衣裙,一开始还是柔美婉转的身韵,谢谨川歪头看了会,清清淡淡的笑了一声,在看到郁雾数次习惯性落脚绷直脚背后,眼底的笑意再也遮拦不住。
郁雾跳了一曲后,颓废的坐在舞房中央,谢谨川褪了拖鞋,赤脚走进去,“怎么换舞种了?”
一道黑影遮住了头顶倾泄下来的白炽光,她仰头同谢谨川那双瑞凤眼对视,“齐牧给我接了个电影,需要跳古典舞。”
她幽幽叹了口气,自幼接触学习的一直是芭蕾舞,许多习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就像是性格一样,形成了就再难以更改。
谢谨川嗯了声,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托着她的腰身,脚步不疾不徐地往楼上走去,“不急这一时。”
到了主卧,郁雾感觉身上都是跳舞出的汗,黏腻着非常不舒服,她取了睡袍往浴室走去,回想起什么,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抬眸看向站着解纽扣的谢谨川,“听说你认识跳古典舞很厉害的艺术家?”
她脑海里闪过结婚前看过他的两则采访,里面有提到他偶尔会去剧院看舞蹈演出,那时网上都一致认为谢谨川是喜爱看古典舞演出,毕竟有钱人总会有些自己特殊的癖好。
谢谨川略略挑眉,俯身压向她,“想认识?”
她仰着头同他对视,眼底亮晶晶地,带着雀跃,“嗯嗯。”
“求我。”
郁雾深吸一口气,刚才雀跃的神态急速褪去,手指扯住他衬衫领口,手指使劲,好像要将他活活勒死在这,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求你。”
谢谨川唇角勾着笑,下巴冲着未解完的纽扣点了点,示意她继续,手指捏了下她挺翘的鼻尖,“小天鹅,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吗?”
郁雾平复情绪,直接勾着他的腰带进了浴室,把人压在浴室墙壁上,垫脚吻了上去,“这样够有诚意吗?”
谢谨川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勾起了兴致,扣着她的后脖颈,反客为主,花洒的热水顺着两人的发顶倾泄而下。
水雾朦胧,郁雾手掌撑着墙壁,呜咽出声,难耐地仰头贴近身后温热的胸膛。
……
一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