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为了不让阮胭夹在中间难做,秦珍珍自觉岔开了话题,想到了阮胭生命中占比较重的另一个男人:“对了胭胭,令淮烨回国的事你听说了吗?”
移步衣帽间,正对着镜子比对连衣裙的阮胭动作微顿,有些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清楚,就是听圈子里其他人提了一嘴。”秦珍珍还想说些什么,阮胭这边突然进了一个电话,是盛聿白的助理打来的。
“珍珍,我先不跟你说了,有电话进来。”女人语气略急。
秦珍珍一听就知道,那个电话肯定是盛聿白那边打来的,“好,有事微信戳我,祝你和你家盛总共度愉快的一晚。”
视频挂断后,阮胭接听了助理的电话。
男人声线低沉,公式化的口吻,显得有些冷淡:“太太,盛总让我转告您,公司有个重要的会,大概八点才能结束。”
“您看晚餐您是……”
助理话没说完,阮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平气和地笑回:“麻烦转告聿白,我在餐厅等他。”
电话那头,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应下了。
其实盛总的意思是让太太不用等他……
挂断电话后,阮胭失落了一阵,然后重新打起精神。
她看了眼外头落日的余晖,自我安慰,时间推迟了也好,她有更多的时间好好打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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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整,阮胭坐在法式餐厅三楼包间里,正出神地望着落地窗外黑云集结的天空。
盛夏季节的春萝市,总是阴晴不定。
白日里还艳阳高照,这才刚入夜,风雨却要来了。
半个小时后,餐厅服务生敲门进来,询问阮胭是否需要上菜。
阮胭这才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冲服务生淡笑了一下:“上菜吧。”
她等的人不会来了。
五分钟前,盛聿白的助理又来了一个电话,说是盛聿白那边临时需要去机场接一个国外的合作商,今晚怕是免不了有一场饭局。
助理也没说其他,但阮胭却是懂了。
今晚这顿饭,盛聿白得陪合作商吃,赶不来她这边了。
电话挂断前,阮胭咽下了心中的苦涩,不忘提醒助理,照顾好盛聿白,别让他喝太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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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静谧。
看着桌上精致的鹅肝料理,阮胭试着尝了一小口。
细嚼半晌,她艰难咽下。
……还是吃不惯。
阮胭没再勉强自己,起身拎包,离开包间,下楼去结账。
她从包间出来时,看见前面包间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只淡扫了一眼,阮胭的视线顿在其中那个身材修长,峻拔如松的男人身上。
不由想起秦珍珍之前问她,知不知道令淮烨回国的事。
不远处,峻拔如松的男人正是令淮烨本人。
他面朝着阮胭这边,一手揣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正和他面前的矮胖男人比划着什么。
注意力很集中。
他嘴角挂着冷傲的弧度,鸦羽长睫半掩,眸中漾着桀骜的碎光。
举手投足间尽显雅贵,丰神俊朗,不减当年。
唯一不同的是,男人如今已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对他眼前的矮胖男人应付自如。
俨然没了三年前落魄贵公子的狼狈相。
阮胭诧异了片刻,回笼了思绪,犹豫了片刻还是没上前去打招呼,怕打扰了令淮烨谈生意。
收回视线后,她转身往电梯口去,头也没回。
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离去时,不远处那西装革履的上位者撩起眼皮,漫不经心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令总,令总?”
同样西装革履的矮胖男人小心翼翼地唤了两声。
不是很明白,刚才还跟他聊得起兴的令淮烨,怎么突然望着他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