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女子一定不如男子吗?否则为何要以男子为尊?”
“出嫁从夫,难道本公主也必须如此?”
“为何女子必须三从四德,男子却可以三妻四妾?”
“男子为何可以二娶,女子却不能二嫁?”
……
顾祭酒被萧沁劈头盖脸的一问,愣是整个呆住。
皇命不可违,顾祭酒耐着性子谆谆善诱:“男尊女卑,圣贤之言,岂可不从。出嫁前从父,出嫁后从夫,古往今来便有之,便是公主也概莫能外。”
萧沁才不管那一套糊弄人的说辞,辩解道:“那按顾夫子的意思,顾夫子为男,本公主为女,夫子该比本公主要尊贵?”
说他比公主尊贵,顾祭酒万万不敢,关乎脑袋,可若是不认,分明是在打自个的脸。
气得胡子乱飞,尊卑都抛到了脑后,顾祭酒面色铁青,指着萧沁:“你你你,”最后抱拳施礼,“恕微臣才疏学浅,没法教导公主。”
广袖一甩,气冲冲的离开了凤栖宫。
守在外面的鲁嬷嬷见时辰未到,顾祭酒就面色不虞的离开了凤栖宫。
端着银耳雪梨羹走进房,鲁嬷嬷瞧萧沁并无不快,松了口气问:“公主,老奴见顾祭酒走得匆忙,可是家中有急事?”
鲁嬷嬷是萧沁除了萧皇外唯一信任的人,便不瞒着她说道:“人被我气走了,估计是不会再来了。”
萧沁近来的变化鲁嬷嬷看在眼中,脾性收敛了许多,也能听得进旁人所言。
要在从前,气走顾祭酒,鲁嬷嬷会以为,是萧沁不想学习故意而为。
鲁嬷嬷看了眼偏殿的方向:“公主是听了什么话?”
萧沁摇了摇头:“嬷嬷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意思。”
没
有被糊弄就好,鲁嬷嬷稍稍放宽心。
离开凤栖宫的顾祭酒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跑到萧皇跟前将萧沁狠狠的告上一状。
萧皇听完一乐,不以为然,反倒觉得自个的小公主果然长大了,有主意了。
批完折子,夜里抽空到凤栖宫走了一趟。
萧皇命高忠把拟好的名单呈给萧沁,一一向她介绍里面的几人。
萧沁拿着写满人名的单子,从上往下看,目光一缩,停留在一处。
付玖兰,她记得这个人。
萧置手下的三大谋臣之一,赵明重嫡传的关门弟子,也是赵子让的师叔。
前世褚钊设计将她送进慈安寺,付玖兰肯定没少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些人为了阻止她嫁给赵子让,真可谓费尽心机。
萧沁心里默默给他画了个圈,抬起头指着说道:“父皇,就他吧。”
萧皇别有深意地看向高忠。
高忠额角渗出汗水,刚才他故意将此人的优点隐晦了许多,捻缺点放大来说。
结果小祖宗还偏偏就选了他。
偷偷擦了把汗,高忠垂着脑袋,继续装鹌鹑。
萧皇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去年的新科状元,年少有为,只是性子算不上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