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指向伊藤,指向朴正界,“和这些欺世盗名的强盗有什么区别?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不认!”
“不容你不认!”奥斯丁转身,向着法官,义正言辞,“我请求传唤证人。”
众人的视线,向听众席后方寻找。就见一个穿着浅色棉服、戴着口罩的的女人,哆哆嗦嗦往前走,在证人席位站定。
她不敢抬头,不说话。
袅袅的眼睛眯着,这身影如此熟悉,她已经猜到了证人是谁。
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指正谢衍?
爱而不得吗?
不应该啊。
奥斯丁忽然大喝一声,“摘下你的口罩。”
女人瑟缩着,从耳畔取下口罩,露出一张憔悴的,有浓重黑眼圈的眼。
叶芙!
负责修复《九筵仕女图》的装裱师。
“告诉法官,你是谁,你亲眼所见以及这位谢先生的为人。”奥斯丁说道。
叶芙在哭,她是那样的恐惧。
“说!”
“我说。我叫叶芙,华国人,曾师从……修华国著名的……古画修复师锦瑟女士。”
事已至此,谢衍全明白了,这分明是奥斯丁针对他的一场阴谋。而他的棋子就是叶芙。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叶芙,那个他曾经因为自己淋雨也要帮着撑伞的小姑娘,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继续。”大维德桑德拉呵斥。
“一年前,我的老师修锦瑟女士去世,谢衍先生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将《九筵仕女图》修复下去。我答应了。因为谢先生开出的优渥条件,我无法拒绝。”
叶芙终于抬起了头,怯懦地瞄了谢衍一眼。那是她曾深爱的男人,她只能远远的遥望的存在。今天的审判,更加深了她的确定,见过人间谢公子,再没有男人可以让她动心。
可她没有办法啊!她别无选择,只能和他一起,永堕深渊。
“我开始修复《九筵仕女图》,一公分一公分地修复。因为这对我,也是一个机会。也哪个物修复学专业的人会比我更幸运呢?”
“然而,当四块屏风画全部修完时,画中的仕女发生了变化。她瘦了,头发变短了,她……换句话说,这幅《九筵仕女图》被人掉包了,它不是当初的真迹,而只是一幅赝品。”
全场目瞪口呆。
听众被《九筵仕女图》的离奇命运吸引,期待着下。
“说下去。”奥斯丁指示着叶芙。
叶芙抬起袖子,胡乱擦擦眼泪,“谢衍说,让我停止修复,还帮我找了别的工作。他呢?带着女朋友去旅游。他们游览了很多博物馆,谢先生也斥资捐助了很多博物馆。可那幅《九筵仕女图》呢?他口口声声要捐给黎京博物馆,捐一幅假的吗?到底谁沽名钓誉、欺世盗名,还用我说吗?”
奥斯丁向着法官和陪审团,恭敬有礼地说道:“《九筵仕女图》的赝品,已经带过来了。我请求当场展示,以及请金狮玫瑰博物馆物师鉴定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