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的课业并不繁重,记忆背诵,第二日抽考前日所学。
萧沁前世有些基础,捡起来也不算困难。
同唐婉用完午膳,萧沁没有上软榻休憩,而是走到桌前,拿出稍后学的《女论语》,准备看上一会儿。
宫女们在收拾桌子。
唐婉被萧沁留了下来,安静的端坐在一旁。
《女论语》捧在手中,萧沁看上一页就看不下去。
发了一会呆,透过缝,萧沁好奇地观察着唐婉,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这段日子,唐婉一直安分守己,似乎有意要和宫里的一切保持着距离,并无半点逾越之举。
这样的举措,分明是不愿入宫的表现。
萧沁想不通,为何前世被纳入后宫的唐婉没有丝毫反抗,很顺从就成了父皇后宫的一员。
起初萧沁还以为唐婉是有野心的,可惜并非如此。
不过,更让萧沁感到奇怪的是,唐婉一生并无子嗣所出。
这个无所出不单单只是没有孩子,而是她从未传出过怀有身孕。
萧沁换了个姿势,头枕在手心。
想得太过出神,手中的《女论语》,滑落在地上。
她伸手去捡,抬眸的一瞬,愣了一下。
她没有看错,确实是鄙夷。
对《女论语》?
萧沁不喜《女论语》中对女子的各种闺训和禁锢,迫于无奈,前世学过,这一世依然硬着头皮去学。
只是这《女论语》对日后避祸真的有用吗?
真能让她识人断物,明辨是非,甚至于躲开明枪暗箭,毒杀陷害吗?
这一瞥,不禁唤起萧沁心中的疑惑。
萧沁阖上,开口问道:“这你怎么看?”
唐婉没意料到萧沁会突然问她,手指轻轻动了动,规规矩矩回道:“回公主,是本好。”
“哦?”萧沁不信,声音拖得老长,“假话!”
唐婉不动声色回道:“自然是好,否则不会流传至今。”
萧沁对唐婉的避重就轻有些不悦,语气稍许不好:“那你为何鄙夷。”
唐婉目色依然淡淡:“臣女才疏学浅,恐怕未能领会其中深意。”
萧沁知道唐婉在敷衍应对,一股怒火腾腾起。
若在从前,萧沁定要找人好好收拾她。
如今强行忍着,理智渐渐回笼,她狠狠地掐了把指尖,没打算继续追问。
挥手打发人回偏殿,萧沁再无读的兴致,重重地将扔到一边,走到软榻上躺着。
下午顾祭酒过来上课,拿出《女论语》摊开,点着学礼让萧沁读。
萧沁快速读完一遍。
顾祭酒刚要开始讲解,萧沁突然打断了他,问道:“顾夫子,学生有惑想让夫子解疑。”
顾祭酒被萧沁当面打断,有些不悦,不过萧沁难得提出疑惑,他卷起卷,捻了把胡子问:“公主请讲。”
萧沁也不惧什么大逆之言,反正父皇是绝对不会怪罪她,一股脑的将心中存了两世的疑惑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