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求她?郝颜竟然让他去求她?!
他夏子清这辈子就没求过什么人!更何况是求郝颜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
夏子清气得想要转身走人, 但一看郝颜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又硬生生的憋下了那口怒气。万一、万一郝颜真知道些什么呢?十多年前的车祸, 只剩下郝颜这个当事人,要说谁能真正还原现场, 那大概只有郝颜了。
他总不能因为私人恩怨, 就错过得知父母去世真相的机会。
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海阔天空!
夏子清这边还在忍耐,夏子濯已经说道:“求你,这件事对我们非常重要,我知道我和子清对你造成了伤害, 你厌恶我们……是正常的,但我们的父母和你一样是受害者, 我希望我们能一起查明真相。”
“我做错的事,我愿意承担责任, 无论你对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我都会接受。”夏子濯语气诚恳道。
不过是求人,夏子濯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度,假如看他们吃瘪能让郝颜开心,那这么做也挺有意义。
郝颜对夏子濯的话无动于衷,她的目光定定地放在夏子清的身上, 这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她就想听夏子清求她。
夏子清:“……”艹!这是要逼他屈服?
他夏子清就是死,死外边,从琵琶湖里跳下去, 都不会向郝颜求饶!
“……我夏子清求你,求你郝颜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忘掉我的所作所为,把你想到的事和我说说,这样总行了!”
夏子清话一说完,整个人都要自闭了。
丢人,真鸡儿丢人,好在这里没什么人,能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人除了郝颜,就是他哥。
他哥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等他们从郝颜这里挖出了东西,他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
郝颜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点开她随身携带的专业微型智能降噪录音器,当着夏子清的面,打开了录音器的开关。
录音器里清晰的传出了夏子清的声音。
“我夏子清求你……”
“我夏子清求你……”
“……”
光是这句话,就被郝颜循环了七八遍,要不是夏子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摆出了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郝颜还要放下去。
夏子濯反应迅速地拦住了夏子清,一本正经,十分严肃地劝道:“子清,你做的很好,能忍住脾气,爸妈会很欣慰。”
夏子清冲着郝颜大吼:“我日!!!郝颜你给我把那段录音删掉!删掉知道么!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郝颜掂了掂手里的录音器,给了夏子清一个白眼,“我跟你说,我胆子小,最受不了别人威胁我,要是一不小心这个录音被我上传到了微博上,那些关注我的网友们都能认识你夏子清了。”
“运气好,我能给你涨拨粉。”郝颜故意调侃道,“前提是你想出名的话。”
夏子清的肺都要气炸了,声音卡了壳,指着郝颜说不出一句话来。
“嗯,你安静下来倒是挺可爱的。”郝颜将录音器重新收到了口袋里,轻笑道:“放心,我会留下来好好欣赏。”
夏子清:“……”
魔鬼!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魔鬼!他为什么要想不开去招惹她!
“好了,说正事。”郝颜面色一肃,转回了话题,“那场车祸对我的影响力很大,每次做噩梦,我都能回想到当时的情景。”
夏子清的情绪逐渐冷静,安静地倾听了起来。
原主对那天的记忆模糊不清,可郝颜不一样,她拥有原剧情这个作弊器,把原里的内容和原主的记忆进行一下加工,搞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剧情并不难,“那天我放学早,没等我妈来接我,自己就往家走了。”
“车祸的地点是xx路段,我前面说过,那里没有红绿灯和斑马线,监控摄像头也没有,过了这个路段到前面的路,才有监控。出了事故后,警方是进行现场勘测和车辆撞击刮痕来查明事故原因,加上有围观群众的证词,‘真相’没多久就查清了。”
“其实一般的大路段,监控都普及了,但xx路段恰好没有监控,在这个路段上是有限速的,标志牌上写得是30,当时你们说的荣叔,我敢保证他的行驶速度超过了30kh,我被撞的那一刻,看到了他脸上慌乱的表情,那种慌乱和撞到人时的慌乱不太相同。”
郝颜叙述到这里,夏子濯提出了异议。
“你能确定他的慌乱有问题?”夏子濯问道。
郝颜摇摇头,“我不能确定,那是我的感觉,你知道小孩子的记忆有些破碎,但他的表情,我真的……记忆深刻。”
“那种满头大汗,眼里充满了绝望的样子,让我感觉要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郝颜指指眼睛,“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现在想想,是不是他知道了自己要去死,所以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
夏子清听得浑身发寒,不自觉地否认道:“不会的,没有人不怕死,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赔进去?”
“或许是有比生命更重要的利益?”郝颜说,“当然,他有可能是后悔了的,至少撞到我的时候是后悔了。”
“他打了紧急转向,向着没有人群的方向转向,结果谁都没料到,车翻了。”郝颜把自己被撞的情节说完后,主动向夏子濯他们提出了新的问题。
“他们当天为什么要从那条路段走,那条路段是你们家和微娱影视公司的必经之路?”
“警方确认事故原因后,后面是不是没有再做勘察?”
“那辆发生事故的车辆是怎么处理的?送去报废?有没有人仔细检查过车辆?夏邺有没有做过详细调查?”
郝颜问出了最后的问题:“司机的亲人在那次事故中有着什么样的表现?”
夏子濯和夏子清同时陷入了沉思,这些问题他们之前没有思考过,如今回想过去的场景,那份异样的不和谐感,终于找到了症结。
“对,是很奇怪。”夏子清猛地抬起头道:“荣叔的儿子,在葬礼上哭的惊天动地,平时他和荣叔的关系很不好,荣叔一直说他的儿子迟早要害死他,我们都以为荣叔死了他是不会过来看的,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