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晨的表情忽明忽暗，吴良也没开口，只是在旁默默地喝着啤酒。
过了半晌，卫晨抬起了头，他的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吴大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如何才能下去？”
见卫晨说的认真，吴良有些惊讶。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你要知道，稍有不慎，你就会被困在下面，再也出不来了。”
“我明白，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盯着卫晨足足看了一分钟，吴良笑了，他举起酒瓶，与卫晨碰了碰。
“卫小子，你很好，与我年轻时真是一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卫晨听到吴大叔的这句夸奖话，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吴大叔，我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我怎样才能下去？”
“下去？这个好说。要知道，地府的阴神为什么只能在下面每天受苦挨累？因为它们的功德不足，不够让他们往上去的。”
“吴大叔，你的意思是……功德值？”
“没错，你是一个另类，与那些阴职人员不同。要知道，阴职人员忙活一年下来，恐怕也得不到几个功德值。毕竟，他们干的都是一些份内的事儿，而你，呵呵，根本就是来搅局的！”
卫晨愣了愣，略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自己接的那些诉讼委托，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走的话，那么，也就是冤魂厉鬼被打下地狱，然后事情也就结束。这样的情况，自然也没什么功德可言。
而那些寻常的诉讼委托，更是没什么油水儿。
自己则完全不同，给没人愿意接受的冤魂厉鬼打官司，虽然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可风险与收获是并存的。而自己从最初到现在的运气一直都比较好，所有接受的诉讼委托，全都能够顺利成功。
所以，自己的功德值才会这么多。
相对来说，自己比那些鬼律师要幸运的多的多。自然，比那些阴职人员就更加幸运了。
这一次帮助宋洁打官司，获得的五百功德值卫晨还没有使用，加上以前剩余的功德值，卫晨现在手上有一千五百点功德值，这可是不小的一比数目。
“吴大叔，我手里，就只有一千五百点功德值，你说，这点功德值能不能……”
“呵呵，完全够了，要知道，地府中的很多鬼差，一年也才能获得几百的功德值，一千，已经相当于中层干部的功德值获得量了。当然了，这不算他们的灰色收入！”
“灰色收入？”
卫晨嘀咕了一句，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是啊，当然会有一些灰色收入，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现在到了末法时代，但，人死后，家里人还是会给亡者带上一些供奉的资本。
这些，自然也就落入了那些鬼差手里。
而那些有官职在身的阴职人员，想要获得这些东西就更加简单了。
人世间的所有法师，阴阳先生，走阴人之类的，自然都跟下面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从他们身上，自然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功德。
这，也就是灰色收入了。
明白了这一点，卫晨点了点头。
“吴大叔，谢谢你了，你的话，让我终于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了。”
“不用这么客气，不过我还得再送你一句话。凡事，莫强求！”
卫晨认真地看向吴大叔，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嘻嘻哈哈，可是，不知为何，卫晨在吴大叔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神采。
那神采似追忆，似遗憾，似痛苦，似无奈，那一瞬间，卫晨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没溜儿的吴大叔。
或许，在他身上也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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