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的哭骂一方面是委屈之下的真情流露,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向裴钧煜解释今晚的意外。

裴钧煜位高权重,身边儿定不缺女人,听春雨说,他素来最厌恶下边儿的人耍勾引的手段。

而她自己身份卑微,今晚又如此巧合,她也怕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爷会怀疑她居心叵测。

意外**,她自然伤心,但事实已定,木已成舟,既已无法改变,她便不会再纠结于此。

女子贞洁虽然重要,却重要不过性命。

她自被一顶小轿抬进这府里开始,便没有什么姻缘终身可言了,更何况现在有可能很快连命都要没了,忍不住悲从中来,哭的不过是自己的苦命罢了。

裴钧煜从姜瑜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得知了裴钧昊纠缠她的始末,心里冷笑一声,没想到那蠢货竟已嚣张到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人的地步,看来是得好好儿收拾他一顿了。

但眼前还是安慰美人儿要紧。

他看她哭声渐渐停止,便伸手揩去美人儿脸上的泪珠,柔声安慰道,“你放心,你现既已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是会对你负责,护着你的。”

姜瑜一听这话,把头从他肩膀抬起,泪眼朦胧的呆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不可置信的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似要透过这双毫无波澜的双眼看进他的心里去。

看了一会儿,她面上露出难堪的神色,咬着下唇缓缓开口,“但我…我的的身份毕竟…的姨娘,而且,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要随他一道去了。”

听她一脸落寞的提起裴锋磊,男人抚着她脊背的手一顿,摇晃明亮的烛火打在他俊朗的脸上,眸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暗色。

随即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又倏的抬手迫使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她暗含试探的眼睛,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又如何?有本世子在,你自然不会有事。”

姜瑜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手又转而摩挲着她细嫩的侧脸,指尖还带着一丝凉意。

男人贴近她的耳边,薄唇一弯,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我救你一命,你又能怎么回报我呢?今晚算来,也算我救你一回。你可知,你吸入了大量的合欢香,这香药性霸道,非燕好不得解。若非遇见我,只怕你现在……”。

他语中的未尽之意听得姜瑜心间一凉,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身上的薄被,只能僵硬的回道,“不知世子想要我如何报答。”

话一出口,她突然释然下来,左右也再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她侧头不卑不亢的回望着他,心里的羞耻之意尽消。

既然这人对她有所图,那她便还有价值可跟他交换。

那,她又何必继续卑微下去?

院儿里有阵风吹过,拂过满树的枝叶,发出哗哗响声。

屋内的两人神色各异的对望着,室内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裴钧煜看着姜瑜清凌凌的眸子,薄唇一开一合,终于凉薄又残忍的说出了从一开始在灵堂见到姜瑜时,心里就存着的见不得人的心思——

“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我会找个法子带你离开这儿,把你安置在外头。”

姜瑜听了这话,脑袋“嗡”的一声,脸色刷的一白,顿时杏眼圆睁,嘴唇一颤,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

寿安堂内,老太太高坐上首,闭目单手扶额,看起来十分疲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让她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太太康氏神情肃穆的端坐在下首,看着也是匆忙赶过来的样子。

作为二公子裴钧昊的妻室,安氏自然也在另一侧坐着,神色亦是十分难看。

细看她清秀的面上还带着些怒容,只咬牙勉强作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罢了。

很快,就有下人把穿戴好的裴钧昊和媚姨娘押了上来,两人形容狼狈,面颊上还残存着没褪去的潮红,都是一脸的仓惶之色。

三位主子身边儿都只留下了各自的贴身嬷嬷。

安氏看着这对狗男女,气得撇过脸去。

裴钧昊看到祖母和嫡母的脸色难看,不等她们开口问责,连忙膝行两步求饶,“祖母,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是孙儿不孝,对不起父亲。但这不是孙儿自愿的啊,是这贱人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孙儿中了她下的药,鬼迷了心窍,这才没有把持住,请祖母和母亲明察。”

说完还用力弯下身磕了几个响头,“砰砰”的磕头声清脆又可笑。

眼见裴钧昊把脏水都往她身上泼,一旁抖如筛糠的媚姨娘也不甘示弱,哭喊着把林开如何找到她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

“老太太、太太、二夫人明鉴,奴婢也是被迫的啊,是二爷自个儿服了那脏药,要奴婢过去伺候的,奴婢也不想的啊……。”

二人就这般狗咬狗的互相推卸起了责任。

康氏眼看老太太的眉头越皱越紧,忙厉声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别吵了,如今是什么时候,你二人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竟还有脸继续辩解。”

话音一落,老太太才睁眼,做直了身子,手上转着一串菩提佛珠,毫无情绪的看着下边儿跪着的两人,神色平静又冷漠,仿佛看的不是自个儿的亲孙子。

她侧过头吩咐旁边站着的陈嬷嬷去把煜哥儿叫来,陈嬷嬷应下以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几人,才缓缓说道,“老二,你父亲还未入土,你就敢寻欢作乐,无论是家法还是国法,都容不下你这样的不孝之举。我老了,管不动了,等你大哥来了再发话吧。”

说完,似乎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转动着手上的佛珠,眼不见为净。

这番话没有提到媚姨娘半个字,却已经定下了她的结局。

康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余光瞥到面如死灰的媚姨娘,又看了一眼对面强自镇定的老二媳妇。

摊上这些破事儿,心里也是觉得烦躁。

放下茶盏以后,她面上重又挂上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柔声安慰起了安氏。

“静兰,你消消气儿,怎么说,这贱妇也是你房里人,勾着爷们儿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是得由你来发话处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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