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一边收拾一边问赵婶:“出啥事了?”
赵婶急得话都说不利索:“我也不清楚,就看见几个男人,凶神恶煞往你家去了,哎哟,那样子凶的很呐,像是要杀人一样儿的!”
秋凉边洗手边听赵婶说话,眼角余光不时打量赵婶神色。
这妇人不对劲儿啊。
她这着急模样,哪里像是一个热心肠的邻居,说是李子安亲娘都不为过。
赵婶见秋凉还在清洗指甲缝里的面粉,着急拉着她就要走:“哎哟,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讲究个啥呀!快走吧,再晚怕是要出人命了!”
秋凉心说,我急啥呀?
我赶着回去,是能帮他打架,还是能干啥?
两人还没出门,就见陈九匆匆从外头回来:“秋凉,你今儿得多干活,实在不行,你晚上就住铺子里得了!
城郊有个地主老娘过大寿,就看中咱上回给人做的寿桃了,这活儿就你拿手,你赶紧的!”
秋凉一怔,而后手脚无措道:“陈老板,我我家里出事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陈九脸色瞬间不悦:“我说沈秋凉,你们家事可真够多的,你算算,这一月都耽搁多少回了?
也就是我看在咱都是蔚县来的老乡,才对你这般宽容,你换个人试试看?”
从作坊里出来的王翠翠拱火:“就是,老板,她再这样儿,你得扣她工钱,老借口家里有事偷懒,每月还拿最高的工钱。
我说秋凉,你亏心不?要我们都像你这样,天天家里有事,到月底拿工钱就行,那老板这铺子还开不开了?”
赵婶听不下去了:“哎,我说王氏,你别以为人不知道你啥心思,不就是你跟李子俊那点破事,后头被人赶走,心里不舒服么?
咋?你心气儿不顺,就把这气往秋凉身上撒?”
王翠翠是谁?
那是没理都要搅和三分的人,何况这会是得了秋凉指使,奉命做搅屎棍,那还能让人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赵婶:“哟,你个老婆子,惯会做好人,我跟李子俊那点破事,你这么喜欢嚼舌根,怎么?老娘跟李子俊那啥的时候,你扒窗缝儿听床呢!
老不羞的死婆子,老娘爱咋咋的,干你屁事!
倒是你这么热心肠,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跟李子俊有一腿!”
“你”赵婶手指点着王翠翠,气得嘴唇哆嗦,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王氏,你赶紧干活去,那么多活儿,不着急啊?”陈九呵斥王翠翠。
转头又与秋凉道:“秋凉,你是来我这里挣工钱的,我每个月也没少你一个铜板。
这活儿你要是不想干,外头有的是人想干,你想走就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
陈九说完袖子一甩进作坊去查看,压根不理秋凉和赵婶了。
秋凉急得扯手指头:“赵婶,你先回去,我看能不能找个人替我顶着,完了我再回来!”
赵婶见陈九半点不给通融,王翠翠还在一旁火上浇油,心知秋凉也是身不由己,只得一跺脚自己先回去了。
赵婶前脚刚走,后脚陈九和王翠翠就从作坊里出来。
王翠翠拽着秋凉胳膊着急道:“秋凉,你别信这老婆子鬼话,李家人不安好心,这个节骨眼上,你回去,指不定有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