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娣不回答赵齐贤的问题,而是瞪着掌柜的骂:
“你这没用的狗东西,连最简单的蒙古话也听不懂么?”
“这位公子要奶茶和鲜肉,还不快去准备!?没用的狗东西!”
掌柜的爬起来,知道这行人不好惹,屁也不敢多放一个,又一溜小跑下了楼。
赵齐贤明知她是骂自己,也不好发作,冲铁秀摇摇头:
“你没听葛夫人说,这是最简单的蒙古话。”
“狗东西都听得懂,我儿会一两句也不足为奇。”
葛娣给了他一个白眼。
铁秀倒是放开了魏无心,可魏公子岂是好欺负的,怎能让人白白揪衣领?捏着拳头要揍铁秀。
多亏掌柜的办事得力,酒菜及时端了上来,魏公子忙着吃喝,顾不得揍铁秀了。
赵齐贤饭量极小,两个包子下肚已经饱了。
葛娣挑挑拣拣,每样不过吃了几口,也不再吃。
四个护心兵是金银铜铁所化,更不需吃东西。
一桌饭菜全便宜了魏无心,他干脆扔掉筷子,推开盘子,直接用手抓着吃,吃的不亦乐乎。
趁他吃东西,金灿低声冲赵齐贤说:
“将军,依末将之见,还是给公子换块腰牌吧。”
“毕竟人人可以欺辱罪囚,而公子又偏偏不是容易被欺负的性子。”
“这一路上,恐怕免不了还要生出许多事端。”
“更何况,皇帝的探兵始终紧随我们不舍,我们更应该避免节外生枝。”
赵齐贤点头表示赞同:
“等吃罢了饭,另寻几块银牌或者铜牌,我们统统换上。”
说完了,众人无声,各自养精蓄锐。
房间里只剩魏无心的吞咽之声,快而急,却并不大。
正因如此,他们能够清晰听到隔壁阁儿内几个上尊的说话声。
上流尊贵之人,非富即贵、非官即商,自然关心政事,此时聊的也是政事。
只听一个男人说道:
“蒙古诸部皆已归顺,唯有瓦剌不服。”
“皇汾各路盗党全被扫平,只剩边墙卫未除。”
“如今瓦剌拼死了边墙卫,正是敌虏与乱臣贼子两败俱亡。”
“此乃我皇汾之幸事,皇上之福泽啊,哈哈哈。”
听到这番言语,赵齐贤顿时又哭开了。
这一次的哭,无疑是因怒而哭,哭中带着杀意。
铁秀自然懂得,立刻就要去教训隔壁说话的人。
未等铁秀起身,魏无心先站了起来,嘴里犹自嚼着块雀骨,嚼的咔咔作响。
他也不走门,对准粉墙就是一脚,登时将墙壁踢出个窟窿。
顺着窟窿,他走到隔壁,见隔壁坐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魏无心不知道刚才说话的是谁,揪住距离最近的一个男子头发,从桌上拿起根筷子,直接扎穿肩膀,将其钉在了椅子上。
接着,他一脚踢开旁边的女子,大刺刺坐下,揽着惨叫的男子问:
“你刚才说,谁是乱臣贼子?”
那男子在惨叫之余,抽空辩解一句:
“啊啊啊,不是我说的,啊啊啊……”
他从人家桌上抓起半条鱼,继续吃,口齿不清的又问:
“那是谁说的?”
大祸当头,谁还管什么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