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的确不太好看,白苏觉得难堪也是正常,在牧飞的观念里,美好的都是不必遮掩的,而眼前所见连正常都谈不上。

牧飞当然是听白苏的,转身坐在两步后的椅子上,正好和白苏面对面。

有大小姐挡在她身前遮着,白苏脸上红晕渐褪,两个人默默地久久凝望,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额外的眼神。

那是历尽风波之余的平静,也是逃过死劫后的疲惫。

两人就这么看了许久。

大小姐的药开始起作用了,白苏的眼神渐渐开始朦胧,但她依然强打精神看着牧飞,似乎不愿意须臾离开。

她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两个字,微微一笑。

牧飞知道她说的是:“礼物。”

牧飞也报以微笑。

大小姐也发现了,回头问牧飞:“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小姑娘?”

牧飞笑着摇摇头:“还没想好。”

白苏的眼睛渐渐闭上了,大小姐给她吃的药完全见效了。

大小姐这时候又回过头,一脸妖媚:“送给姑娘的礼物要简单实用,等会姐姐教你两招,你学会了受用无穷,明天就可以当作礼物,用在小姑娘身上了!”

牧飞已经十七岁了,不可能不懂她在说什么,讪讪地没搭腔。

白苏睡过去了,他站起来再次走到大小姐身后,看她如何祛蛊。

禁咒已经画完了,形状纹路十分古怪,虽然只是朱砂线条勾勒成的图形,却给人张牙舞爪的立体感。

因为站得远,牧飞渐渐看了出来,那是一个变了形的蝎子图案!

这时牧飞也注意到大小姐腿上放着一个摊开的布包,上面插了大大小小不同规格的银针。

而她的脚边还有个箱子,一尺见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药箱。

大小姐对牧飞很友好,这时在布包夹层里拿出一段白色蜡烛,点后递给牧飞:“帮姐姐拿着。”

牧飞不敢马虎,走到大小姐身边两手接过,端得稳稳的。

没想到大小姐却顺手捏捏了他的大腿,然后看着他娇笑道:“你的腿可是有些软,平时四体不勤吧。”

牧飞虽然被她吓了一跳,但是这么有求于人的关键时刻,哪敢节外生枝,尴尬地陪着笑点了点头。

就当是大姐姐的关心爱护吧。

大小姐当然也知道这时候是自己最可以肆意妄为的时刻。

她本想继续捏他别的地方,看他的神色,居然心软了。

她又拿出一个很小的瓷瓶,用银针从里面挑了一点药膏,然后很仔细地涂抹在白苏小腹上。

那个位置看上去应该是赤火蛇的蛇头。

果然大小姐一边抹一边说:“有了这道禁咒,赤火蛇基本就不敢乱动了,但是为了保靠些,我还是再用点药膏在赤火蛇的头上,这个药可是非常金贵的,你得好好感谢姐姐。”

牧飞闻言直接回道:“感谢姐姐!”

大小姐瞟了他一眼,笑得很媚惑:“男人别用嘴感谢女人。”

说完不知想到什么,自己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又说:“偶尔也可以用。”

牧飞端着蜡烛陪着笑,心里骂道:“骚货说什么呢,不认认真真祛蛊,发什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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