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是妧妧?
以前她还能跟他曲意逢迎,惺惺作态,现在却没什么心情。她现在没有别的愿望,就希望兄长快点出狱,云家逃过这一劫,她也早点想法子跟他和离。
两日后。
云梦妧说自己病好了,想回娘家看望双亲,卫容隽想到自己要带白轩去霍府,也没拘着她。
他亲自将她抱进马车,临行前还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妧妧,我今日若是回来的早,就去云府接你。”
云梦妧不想让他接,再说她又不是真的回云府,她要去凌烟阁,然后去霍府司香。
她轻声推脱道:“不用了夫君,我回去小坐一下,吃个午饭就回了,万一走两岔,你跑空了怎么办。”
卫容隽想一想觉的也有道理,再就是他看见云夫人也头疼,还是算了。
估计妧妧也是想到这一层了,才不想让他接,妧妧就是体贴。
想到这里,卫容隽捧着妻子的脸颊吻了上去。
云梦妧扭肩挣了两下,被他按住了腰,他先是温柔的浅吻,吻着吻着,又变成了狠狠的掠夺,大掌握着一团绵软。
她感觉小腹有一股气在乱窜,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卫容隽也不好受,小腹像是窜着一把火,虽然之前逼着妧妧帮自己纾解了几次,但毕竟没真刀真枪的上阵,总是隔着一层。
他许久之后才放开妻子,气喘吁吁的捧着她的脸颊,与她呼吸相闻,他看见妻子脸颊浮上一团绯红,水润的眸子鸦羽轻垂,潋滟至极,美得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他爱怜的将妻子拥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
云梦妧头靠在他胸膛上,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了几分,她恍惚感觉卫容隽多少是有些喜欢她的,并不因为云家没权势,好拿捏。
卫容隽抱着妻子平复了一下,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跳下马车,他并没有回去,而是站在原地听着车夫吆喝一声,看马车渐行渐远。
云梦妧涂着丹蔻的细白手指,轻打车帘朝外望去,正好看见站在府门口,望着马车的卫容隽。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忙关上车帘坐好。
云梦妧从云府绕了一圈去了凌烟阁,收拾妥当后,主仆俩带着两名司香的丫鬟,四名提香厨的小厮,乘马车浩浩荡荡去了霍府。
宴席还未正式开始,霍府走动忙碌的都是丫鬟小厮,云梦妧由霍府管家引路,去霍老夫人房中打过照面,开始在各处司香。
霍府这位管家姓王,样貌四十岁左右,身材精瘦,看起来干练稳重。
他边走边恭敬道:“婉云姑娘,老夫人的意思是先入后厅给女宾室香,再去前厅给男宾室香,然后是茶厅和花园。”
婉云是云梦妧的别名,她在外就这么介绍自己。
因凌烟阁在京城名气太大,又背靠皇商,谁也不知道是哪位皇亲国戚的产业,司香又是一件雅事,霍府人对她们很客气。
苏合点头替她回道:“王管家放心,阁主知道的。”
云梦妧不是谁的府上都亲自去,架子摆的也大,越是这样,越显得凌烟阁奇货可居,霍老夫人先前定了一年的时篆香,这次又买了一百两银子的香料,她才来。
云梦妧先在女宾厅的香几上摆上“瓶炉三事”,然后将小银鼎安置于炉火上隔水煮香。
所谓“瓶炉三事”,便是香炉、香盒、香箸瓶,供于居室有庄重之态,观之令人心境怡和。
隔水煮香,可令香不得烟火,使香氛氲微淡而持久,润而不燥。
摆放妥当后,云梦妧留下一名香童司香,转而去了男宾厅。
男子对香气不及女子微敏,不能再用煮香方法司香,云梦妧便用了埋香法。
埋香法即是将点的碳埋进压实的香灰里,将香丸放置于上,香气高扬飘逸。
之后她又去了茶厅和花园的水榭凉亭,霍府院落精巧,假山流水,芙蕖风亭,虽不及卫府处处精致,但也不差。
此时,宾朋逐渐盈门,府里也热闹起来,来往宾客皆是盛装携夫人家眷出席,多带着年岁差不多及笄的女儿,头上插满珠翠,奢华繁丽,身后还跟着抬衣厢的小厮。
云梦妧心想,这次宴会场面如此盛大,八成是霍老夫人想趁此机会,给霍翼相看各位世家女,看看是否会有他中意的女子。
就在云梦妧从花园走出来时,碰见一位她意想不到的人。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躲起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她戴蚕纱面皮了,没人能认得出来她,便停在那里看人经过。
那人一身黑色扁金线织云纹圆领长袍,腰配和田白玉镶沉香革带,头戴白玉冠,五官英挺,面容俊逸,正朝着前院走去,长袍底边掠过院中石板路,带出一股飘逸风姿,一轮明晃晃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闪闪发光,院子里的花草顿时因他失了颜色。
这般好颜色的人物,不是她那“好夫君”又是谁。
他身边跟着一位身穿灰青长衫的小厮,
因为在他的另一侧,几乎跟他并肩走,云梦妧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清羽。
怪不得早晨那么痛快的送她上马车呢,原来是要来霍府,今日来霍府的宾客都是携夫人带家眷的,怎么没听他跟自己提起呢。
云梦妧又想到那些盛装打扮的小姐们,立刻明白了。肯定是霍翼给他透露了消息,让他也来府上相看,若是有看中的,就收房做贵妾,做姨娘!
家里原本有十二位婢妾,被他送走三位还剩九位,这是嫌少不满意了!
想到这里,云梦妧胸口一阵憋闷,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她口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
亏她早晨还恍惚了一下,以为他喜欢自己,原来他娶她,就是因为云家没权势,无论家里有多少房女人,都不能拿他这个卫国公遗孤如何!
卫容隽感受到一道目光,往旁看去,见青石板小路上,立着一位身穿烟紫色织锦束腰交领长裙的年轻女子,她纤腰如束,身段玲珑,咋一眼望去,他惊了一下,还以为是妧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