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说:“轩辕黄帝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釜山合符,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大事件,那么,这个当年轩辕举行立国大典的釜山,究竟在什么地方?
《后魏舆地图风土记》:“潘城西北三里有历山,形似覆釜,故以名之。”以此为依据,中国许多个地方都认为自己就是历山,比如山东济宁的历山,山西中条山的历山。王北辰教授有《潘城、妫州城、釜山考》,根据《括地志》:“釜山在妫州怀戎县北三里。”认为:“既已断定保岱村的西古城就是唐妫州城,那么釜山就必然是保岱村北三里的历山。”
作者为了考据这一事件,去了一次涿鹿县。先到矾山镇的黄帝城,凭吊远去的古人,然后前往保岱村北的历山。如果说黄帝城就是轩辕黄帝的都邑,那么,他为什么不在都城附近合符,而要跑到这么远的釜山?是釜山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还是“涿鹿之阿”不是现在这个黄帝城的位置?
她还参加了当地一次考古掘。
有趣的是,一系列的掘,并没有寻找到历山就是釜山的实物。倒是在这一座山的南麓,一个小丘陵下,掘出一座新石器时代的陶窑。窑里有许多焦炭残迹,炭灰,还有大量灰陶残片,时间应该在仰韶化之前,接近仰韶化,现场竟然还现了一处墓葬。这个墓葬只有一具骸骨,而骸骨没有骷髅和完整的骨架,只有几根破碎的骨节,被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旁边照例有陪葬陶器。
这显然是一个人的墓葬。
几根破碎的骨节,每一根都有烧焦的痕迹。令考古专家大惑不解的是,新石器时代从来没有掘过火葬的先例,史料也没有过汉民族火葬的记载。那么,这个墓主人的骨殖怎么会被烧烤过?时人死后普遍都有公共墓地,这一具焦骨怎么会单独埋葬,且这里明显是一座原始陶窑?
《考古中国》把时间回溯到五千年以前,这里曾经生了一个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人类历史上一个伟大的工艺家,在这里为了他所热爱的事业壮丽殉身。
他,就是中国第一代著名的陶师宁封子。
昆吾氏是史前人类烧陶最有名的部落,古藉均有记载:“陶铸之于昆吾。”
一直以来,昆吾人对于烧陶引以为豪,宁封子是昆吾氏的陶师,是他最先明了高岭土烧陶技术。这一次,九黎人横行天下不可一世的金兵器,知道的人个个谈虎色变。都说那东西是石头烧出来的,宁封子望惭形愧,他跃跃欲试,不甘心技不如人,有一种强烈的创造欲。金冶于石,他相信,因为在他烧的陶里,泥土中就有正长石和石英石,还有石釉。多少次在族人面前夸下了海口,一定要冶炼出比九黎人更好的金。
炎黄联盟战蚩尤时,涿鹿翻来覆去几次为战场,没有他烧陶之地。是男人,都要参加战斗,因为他年纪老了,又是专业艺人,不被列入战士的队伍中。且他的心思一直不在战争,一心要寻找这样的石头,去实现冶金的梦想。氏族与九黎人转战,他不参加,以涿鹿为中心四处翻山越岭找石,试验冶金。所谓冶金,就是烧石头,可是,把山上的石头烧了许多天,几乎把窑膛都要烧炸了,石头依然是石头。他就再寻找不同的石头烧,反反复复多少回,结果只是烧出了一堆又一堆的石头粉。
“怎么一回事呢?”老陶师百思不得其解。
长年累月的,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山,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困了就在山石上睡,饿了就吃干粮,丝毫没有灰心丧气。时间过去了许久,涿鹿之战已经结束,这一天赤将子来,说:“神农氏要回阪泉,我们家族也要一同去。”
看宁封子炉膛里烧石头,问:“金真的就是石头冶炼的吗?那你这烧的是什么呀,金没有,倒是烧了许多的石灰。”
宁封子一脸的无奈:“是的,我问过了豹氏族的人,他们都这样说,金是石头烧的。因为我过去烧制的陶器也加石料,加了石料陶器更加坚固成形,所以,他们说金是石头烧制的符合原理。”
赤将子又问:“那么,是所有的石头都可以冶金吗?”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所有石头都成金,我的陶胚里也不是什么石头都可以加的。欧冶子死了,他们没有了冶金的人,我只有笨鸟先飞,把所有石头都烧一遍。”
赤将子不以为然:“石头很沉重,从山上背到窑里,欧冶子那么大年纪,难道没有人帮他?”
一语道破梦中人,宁封子以为然:“你说的有道理,我问的不够细。”就封了炉门,和赤将子一起回去。
涿鹿这里,三国四方正在各自酝酿着斗争。
神农氏在战后回来经过涿鹿,有扈氏先行,看到这里没有受到战争的创伤,兽比以前还多,猪羊满圈,鸡鸭成群。就不肯走,天天向少昊青要大鱼大肉吃,还和豹氏族的女人打牙撩嘴。女人喜欢他来调情,不是给一只猪,就是给一只羊。
风后说:“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回阪泉去。”
他当然不同意:“回去干什么,哪里不是一样的过日子?这里吃喝不愁,阪泉的兽都被九黎人吃光了。”
有穷精于世故,认为轩辕不会伤害自己,也不同意离开:“是呀,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有吃有喝干嘛要走。”
风后说不动有扈,就让炎帝召集几个重要人物来开会,有意不让有穷参加。他详细地向大家分析形势:“轩辕开始痛快地留我们,凭什么?是要联合我们打九黎人,这也是我当时要来投靠的原因。现在,九黎人被打败了,飞鸟尽,良弓藏,我们就是他下一个征服的目标。不走,就会有危险。”
赤松子也说:“是啊,他把蚩尤的脑袋带回到涿鹿,高高的挂在树干上,还不就是杀鸡儆猴,为了震慑其它氏族。大家在一起总得有个头,过去是炎帝大人,现在他轩辕会承认吗?”
这一说,有扈才感觉到没那么简单:“照你说,这里不是久居之地?大不了和他打,消灭了轩辕,涿鹿就是我们的。”
风后告诉他不能打:“有虞氏家族对轩辕死心塌地,昆吾氏几家阳奉阴违,只会帮助轩辕,不会帮助我们。有穷就更不管用了,唯利是图的一个骑墙草,风吹两面倒。可怕的是,还有一个少昊清,他的氏族完好无损,是轩辕的最大力量。”
炎帝说:“你为什么不提方相,他可是主动要和我们结盟,尊奉我的?如果两家联手,就可以打败轩辕。”
“方相决不会帮我们,甚至还会联合轩辕。”
几个领不理解:“这为什么,方相不是一直和轩辕有仇?”
“他就是只狗,眼睛里只想着肉骨头,即涿鹿这一块土地。怕灭了轩辕,换汤不换药,涿鹿易手又被我们占领。你说,这时候他能和我们联手?”
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对,对,有道理。”
炎帝说:“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我就在这地方不走,轩辕他杀了我?”
“他不会杀你,但你必须奉他为。”
炎帝似信非信:“一个毛头小子,我纵横天下时,他还乳臭未干,能奈我何?”
话是这么说,但明显底气不足。
风后不听他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已经叫赤将子去通知宁封子,他来了我们就走,大家开始做准备。”
风后在这里准备着走,而力牧却不想让他们走。
力牧也是一个智者,从涿鹿之战开始,他和风后就是轩辕的左膀右臂。战后,风后回去了神农氏,他没有回到有虞氏,而是留在了轩辕这里。风后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及时提醒轩辕:“你有一个大理想,要统一天下,那么,统一天下先就要统一神农氏。过去的神农氏威望高,联盟遍及天下,不服了他,你就服不了天下。现在他们在这里,不能让他们走,应当逼其就范。”
轩辕欣赏他的智慧:“好力牧,竟然了解我的思想。”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时机还不成熟。”
“怎么说?
“逼迫不成就要动武,其他人且不说,单有乔他们就不会同意。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到时候不好收场。
“他们会帮助炎帝?”
“不会帮助炎帝,但也不会帮助我。”
“其他人我都考察过了,倒没想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