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然醒来的时候随辛正在用早膳。
晨起时随辛并未看见秦知易在房中,她昨日累了一天睡得深沉,也不知道他昨夜有没有回来,还是宿在了别殿。
用早膳的时候到是看见他人了,坐在主坐上,虽未言语可面色深冷,叫人见了不免退却。
昨日那种莫名情绪散去,随辛现在看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说也是她带了外人回来,且那人还是与自己有过相关的,也无怪他会生气了。
盛了碗粥放在秦知易手边,随辛明艳的脸上有些讨好,“哥哥用膳吧。”
虽然昨日被莫名对待了一番的太子殿下,在今日面对太子妃笑意相迎时,心里的那点不愉瞬间就没了,只是,该有的别扭却还在憋着。
端过手边的碗,他目光不偏不倚,好似未曾在意身边人般的漫不经心:“烫了。”
“是吗?”随辛从他手里将碗端过感受了下,温度适宜啊。只是太子殿下说烫,她便吹了吹,细致的搅动了下,这般来回一番她觉得有些凉了才递给秦知易。
“这下应该不烫了吧。”
烫是不烫了,太子殿下接过后转瞬就放在了桌上,满脸嫌弃:“凉了。”
“……”随辛觉得今日的秦知易有些奇怪,他向来自持稳重,这个样子倒是叫她惊奇的很。一时间她竟没觉得麻烦,反而生了几分新奇。
“那,哥哥吃这个溏心燕窝吧。”
清香纯温,早膳食用再适合不过。
随辛不假他人之手,亲自起身给他盛了碗。小碗精致,燕窝色相极好,换做她能用上好几碗,只是太子殿下抬眉看了眼就拒绝。
“太甜。”
甜?随辛心中翻目,明明他与自己争抢梅花饼的时候就从未嫌弃过甜啊。
“哥哥你今日是胃口不佳吗?”
不过才伺候了两回就开始不耐了,秦知易不满的将她放置在旁的小碗拿过,哼了哼。
太子殿下用膳及其优雅,动作间好看的似一幅画。随辛默默欣赏了下,看他将自己递过去的吃食一一用尽,最后甚至将那碗早已凉透的白粥也端起吃了,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唔,看来哥哥不是胃口不佳了。”
随辛掩了笑,倒了热茶递过去。秦知易从她指尖接过,触上她纤细的手指眉眼动了动,神情稍柔。
“既然不是胃口不佳,那哥哥是在生我气吗?”
所以才一整个早上都不曾抬眼看她,也不曾与她如常说话。
暗自生气的太子殿下并没有被看破的难为情,他好整以暇的坐着,品着手中香茶,眼神望上半分都没有分给他的太子妃。
随辛瞧了半响觉得实在是有意思,她还从未见过与她闹脾气的秦知易。好像一直以来他都太过沉稳孤傲,无论是谁对他也只有恭敬的份,这样可以与人生气,是以往的他无需做的事情。
“哥哥,你真的在生我气啊?”
小姑娘轻柔的嗓音带着些许柔态,秦知易忍了许久终是朝她回了身子,目光亦落在了她白嫩的脸上。
“你还知道我在生气?”
“可是哥哥为什么生气?”
随辛撑着下巴,目光与他对上,一时未曾移开。
秦知易被她看的有些生热,她的那双眼睛太过明亮,尤其是他看见那里面印出的自己的身影,那种感觉,就好似她满心只有他一人。
“昨夜,你赶我走。”
……
随辛想了想,昨夜她都说了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昨天确实累到了,且昨日事情繁多,她心情郁蹙,一想到那般心境下要与他同榻而眠不免生出几分异状。且她也没有赶他走啊,只是让吉丽姑姑与他说自己已经睡下了,如果他有事情的话可先去处理,晚点回去也是可以的啊。
“我觉得,你在冤枉我。”
莫须有的罪名随辛觉得自己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下清白。
秦知易放下茶盏,决定要与她论一论其中道理。
“是不是你让我去处理朝务的?”
“是啊。”难道撂着事情不做吗?他执政朝堂不应该是日理万机的吗?
“是不是你让吉丽说你已睡下不要打扰的?”
“我是睡下了……”但没说不要打扰啊!
“你分明就是在赶我走!”
随辛憋红了脸,被她呛的一时无声。
“看,无话可说了吧。”
无话可说的太子妃被欺负的耳尖都泛了红,还是一旁的吉丽看不下去出言道:“殿下,娘娘还未用早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