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笑早早起床,做好清淡早餐,看看时间,敲门提醒王雪羽起床。

王雪羽慵懒地起床洗刷吃饭洗澡,像使唤保姆一样吩咐他收拾卧室,整理客厅,自己坐在梳妆台上化妆,全程都是穿着浴袍,仿佛把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当做空气。好在唐笑意志坚定,目不斜视,避免了尴尬。但是,在收拾床铺,还是会碰到一些私人物品,让他不知所措,心里默默提醒:唐笑,别乱想,你就是无性人!

七点钟,他接到李卉的短信,提醒他接送。唐笑知道现在遇到一个大问题:自己如何在两个上司前做好平衡!比如上下班接送,比如办公室服务,谁先谁后,自己该如何做?难道任由火星撞地球?无解!真的无解!除非主动辞职!

没办法,他只好将心中的疑惑讪讪地告诉上司王雪羽。

王雪羽一脸风轻云淡:“唐笑,没问题,秦总的确答应了李律师。顺便的事情,有这么麻烦吗?才两个人,又不是坐不下。”

于是,唐笑心惊胆战地拉着王雪羽接李卉,两个女人表面谦和有礼,唐笑却感觉到冷飕飕的,紧张的手脚僵硬,表情很不自然。

行政部已经改造好了唐笑秘室,四人办公,稍微有点拥挤,但是没办法,唐笑隐隐发现,虽然“死人脸”是组长,可是另外两位女士根本不鸟他,他就像一个木偶,闲得没事,泡在王雪羽的办公室喝茶、聊天。

最尴尬的还是唐笑,按照习惯,他每天打扫完王雪羽的办公室,都会泡一杯专用手工咖啡。这一独特的爱好立即引起另外两名女士的注意,嚷嚷着让他也给冲泡,好在新进补充了一批咖啡豆,有空余。没想到“死人脸”也打肿脸充胖子,也命令唐笑冲咖啡,三个女人齐齐帮着拒止:好东西拒绝分享!

“死人脸”也感觉到自己的多余,提议三人开会制定方案,商量步骤,启动裁人计划。哪想到李卉一口拒绝:“吴组长,你还是专心谈情说爱,一切都准备好了。”说罢,带着唐笑和另一位女士来到办公室,剩下一脸闷逼、气得想要吐血的“死人脸”!

在会议室,唐笑终于见识到李卉的另一面,真是个厉害的女人,比任总还要厉害。她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串名单:“唐秘,这就是今天需要裁员的名单,你负责传唤。”

唐笑定睛一看,吓了一跳,第一名就是项目部一姐——胡丽娜!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身材妖娆,风情万种,性格泼辣,是项目部有名的交际花,现在是项目部主管,做项目不行,可是在项目部的薪水却是最高的。如果说项目部有人敢与王雪羽对着干,非她莫属。内部传谣,她与公司的一位副总走得很近,百依百顺,照顾有加。唐笑没想到李卉一上手就敲钉子,这可是硬骨头,敲得不好会砸到手!

唐笑不动声色地点名胡丽娜,办公室一片哗然。胡丽娜也有点意外,神情不断变换,掏出手机悄悄给副总打电话:关机!她立即感觉到大事不妙,不断追问唐笑叫她干嘛。

唐笑板着脸:胡主管,请您配合!

胡丽娜撒泼了一会儿,看没有人应和,讪讪地跟着唐笑来到会议室。她刚离开,一大群人立即围在一起,纷纷猜测总部的意思。那可是丽娜姐,不是小猫小狗!

胡丽娜翘起二郎腿,嚣张地倒打一耙:“小丫头片子,叫我来干嘛,我还有项目忙着的,误了事公司受损你们可要担着。是给姐加薪升职吗?快点说!”

李卉没有理会,表情严肃,死死地盯着胡丽娜的脸,十几秒钟都没有动,那气场令人窒息。胡丽娜也感受到不同寻常,连忙摆正了姿势,变得规规矩矩,眼底难免有一丝的惊慌。

“胡丽娜,2岁,北美克里斯顿大学硕士毕业,23岁进入gt,项目部八级主管。呵呵,履历不错,可惜呀,这履历是假的!”李卉轻飘飘地念着:“胡主管,这里360度无死角视频监控,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总部的监控之下,请您慎言慎行。”

胡丽娜十分意外,惊慌失措地看着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丢人现眼。现在的她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

“胡扯,我的凭是真的,您凭什么说假的!入职的时候,公司审查都没问题,简直是胡言乱语!”

“呵呵,胡丽娜,这是北美克里斯顿大学官方网站,只要是它的学生,都会有学习记录、毕业论、学籍档案,而你什么都没有。”

接着,她又打开一个网站,说道:“这个是冒牌克林斯顿大学的非法网站,就像国内的野鸡大学,胡主管需不需要查查?”

胡丽娜看到伪网站,知道露馅了,纸里包不住火,可是不忘最后的反抗:“我不管,那是公司的失误。我这么多年为公司呕心沥血,辛勤打拼,凭什么要撵我!我不服!”

“呵呵,胡主管,这是你的日常记录。昨天上班八个小时,两个小时零六分在淘宝购物,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在谈情说爱,二十分钟吃东西,五十分钟在补妆,三十五分钟再和同事摆弄衣服,你觉得,你一天工作了多长时间?还有,这是你前天的工作情况,需不需要我放视频?”李卉轻蔑地望着眼前这个一脸震惊的女人。

“胡丽娜,这些年,你做过那些事情你心里清楚,还需要继续说吗?包括你在xx酒店与秦总的约会,你威胁客户的提成,假借出差的超额报账……需要给你看证据吗?”

“胡丽娜,主动辞职吧,这些证据足够你吃十年牢饭!你这么青春靓丽,一定不会在铁窗度过!”

胡丽娜听到坐牢,内心终于崩溃了,失声大哭。

“对不起,我辞职,请不要起诉我。我还有三岁的孩子,六十岁的老母亲。请您高抬贵手,留我一条生路吧!”

胡丽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乞求。

“胡丽娜,把这份离职申请签了,我可以保你平安。”李卉平静地看着胡丽娜签完字,让唐笑叫第二个人。

“程长顺,谈话。”唐笑面无表情地念下一个名字,哪知道下一刻就傻眼了。程长顺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嘿嘿,唐秘,我主动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信,请您转交给领导。”他头也不回地抱着件箱离开,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串名单一共涉及三十二人,是第一批需要裁员的。这些人唐笑大部分熟悉,平时都是项目部不生蛋的蛀虫,老资格、薪水高、架子大,还特爱欺负新人,都是躺平一类,不冤。

连骄横跋扈的胡丽娜都灰溜溜走了,其他人哪里有反抗的资本,一两个侥幸的,被李卉直接扔出证据,二话不说乖乖离职。唐笑没想到,轰轰烈烈的裁员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开始了。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专业!利落!杀伐果断!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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