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叫喊无比惨烈。
那些人脚下不会是他们少爷吧?梁聚义和薛红情还在迟疑。
被踹得满脸肿没一处人样的许诣从人群里伸出一只手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救,救命啊——”
这下可以肯定被踹的正是他们家少爷,梁聚义和薛红情立马上前搭救。
本就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顺便还把另外三个欲逃跑的男人牵扯进来。一时间,街道上乱作一团。
面对这种情形没人敢插手,甚至刻意绕道而行。一声声惨叫回响在街道上空,蓝天依旧蓝,偶尔几片白云飘过,泛起一丝热气。
水盈听着声音,不忍直视。
真惨啊。
收到消息的官兵匆匆赶来,分开人群解救出脸肿成猪头的许诣。
府衙捕头余封到嘴的疾言厉色吞下,让梁聚义和薛红情赶紧把人带回去。
两人立刻扶许诣回家,与水盈擦肩而过。
“干什么?聚众斗殴?是不是想我把你们都抓去牢里关起来?”余封没好气道。
他看到水盈,心情更加郁闷。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件事肯定跟她有关。
水盈笑笑走到余封面前,凑近些小声道:“
余捕头大人大量,免你两个月租金如何?”
“我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吗?”余封一本正经,而后压低声音说,“三个月。”
“行。私人恩怨,我们自己私下解决。大家都忙,你让他们先走吧。”水盈轻抬下巴。
余封扬手,放牛三嫂他们走。
其余捕快客气与水盈打招呼,纷纷唤一声水姑娘。
水盈偏头,走到一边。
余封跟过去,轻声说:“不出你所料。贴在衙门的那张符黑了。大人被吓得不轻,整晚整晚睡不着。什么时候你去把那东西收了?大人可给你不少方便。”
水盈负手而立:“告诉方大人,时机尚未成熟。等那东西露出马脚。我自然到场。”
“你有分寸就行。许诣是不是有问题?看你对他一点不客气。”余封看向智云堂。
“尚不能确定。再看看吧。”水盈遥望智云堂沉思。希望是她想多了。
智云堂的正对门,乃玲珑堂。
朱门高墙,匾额上龙飞凤舞“玲珑堂”三个大字,门前两座石狮子威武不凡。
余封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
水盈伸个懒腰,转身回家。
从宅门进入,左侧院墙边一棵大槐树遮天蔽日。
枝丫一边越过游廊进入前院,一边爬过屋顶伸出街去,倒像个被父母管教,调皮爬墙的顽童。它枝繁叶茂,树干粗壮,神气活现。
水盈走到树下,轻轻拍拍槐树:“阿槐,早啊。今儿赚到不少钱。”
槐树枝叶无风自动,沙沙作响。似乎在回答水盈的话,又道喜,又讨赏。
“别急。办完事给你奖励。”水盈走进垂花门,来到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