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卖破烂》
下午的一点多来钟,我的父亲从外面叫来了一个收废旧物品的,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收破烂的。
卖破烂就是把一些用不着的,搁着却又碍眼挡脚的一些东西处理掉。一则可以变卖些钱物,二则可以清理一下庭院,使我们用不着的东西,让它们去它们该去的地方,也能发挥一下它们的余热。此事乃:两全其美、他盈我利也。
收废品的那人是骑着电动三轮车的,此时的车上已经收了小半车的废品,来到我家的院子,父母就把之前放置的旧纸箱子,空酒瓶子,还有破铜烂铁都找了出来,放到一处让那人拾掇拾掇。
然后,在那人拾掇的时候,我的父母也没闲着,看看这儿,有没有用不着的废品,有就扯出来,扔到废品堆上。就这样扒扒找找的,把整个院角旮旯都查找寻觅了一遍,找出来一堆无用之物,放在地上让那收废品的去整理捆扎。
收废品的是一位耳顺之年的老者,你看他怎生模样:身着平衣,足踏粗履。短须天地出,目微却凝神。口张平易近人,舌动具满仁心。发短身不长,站地却有神。又看那:头鬓许白青丝晚,不似壮年心如初。奈恨岁老容颜改,心善平俗赛寿翁。
话语间,眉宇处,透露出此人的谦虚平实。虽貌不惊人,但给人以舒坦,无拒人之感觉。在院子里笑盈盈的与家人边闲聊,边分类整理捆扎废品。铁的铁的放一起,纸的纸的放一起,各归各类,易装易卖。
说起这些破烂,有些不忍称之为“破烂”。不如说是“旧物”吧!其它还好说,如:喝完的饮料瓶,用过的旧塑料袋,说是破烂就说是破烂吧。其中有一些旧、破铝锅等,我觉得还是称旧物妥帖些。因为从它们身上看到更多是许多年前的美好记忆。
如旧,是我和我姐上学时所留下来的本。我姐上的时间长,从小学到大学,各种籍,各种作业本和课外等等,堆满了堂屋里的大大小小的柜子里,不只是柜子里,还有犄角旮旯处也都有大大小小的纸箱子装着。
当然,除了我姐得,剩下的就是我的了,我没有我姐的本多,因为我上的学,没有我姐上的学长,所以,本相对来说要少上许多。
看着整箱整箱得本,我思虑了一下,与我们相伴了学习生涯的本,今天就要被卖掉,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因为,它不仅仅是没用的本,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寄托。
不过,转念一想,总留着也不是办法。之前,也曾想过把这些不用的本卖掉,占着地方碍事,但真当卖的时候却又再三不舍。不舍得又怎样,我们又用不着它们了,留着时间长了,也都坏了。被潮气侵蚀,被虫子打眼,总之我们是留不住它们一辈子的,索性卖了吧!
卖,我的父母还是征求我的意见的,问我要不要把这些不用的和本子卖掉。我说卖,不过,我先翻找一下,看有没有重要的东西,不要的就都卖了。
说着,我就撸起袖子,从箱子的上面翻看。看着满满几箱子本,心一横就不顾那么多了。从上面的第一本开始,这本是初中语课本,翻开页面,上年写着我姐的名字,字迹很工整,写很认真。再往下翻里面是初中时所学的课、古诗、言,期间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许多的蓝色钢笔字。写的是,课的含义,字词的注解,以及读过之后的感受和教育我们的意义。这本用不着留着,扔到了脚下的地上。
第二本是高中物理课本,皮上还是我姐的名字,班级。随便翻翻,里面同样的记着各种数字以及物理符号,我是看不懂的,想着这留着也是没用的,挑拣出来,扔到地上。
接着第三本,是初中的数学课本,页面下名是我的。三个字的名字,让我的写的歪歪扭扭,别别楞楞的,甚不美观,可以说是,还有一点丑不可观。
翻开里面,里面也多多少少的记着些各种的算式方程,以及应用解答,字迹呢!同样是如我的名字那般,扭曲着,别楞着。又如涂鸦墙,别人看不懂,就连笔记的作者也都,摇头不认识,真不知当时的我,是怎么花里胡哨的记上去的。可见我是学习不认真的,是在班里滥竽充数的。记得,当时我上初中时上的语课,老师看到我上课时不认真听讲,她也没当面指责我,而是对所有的学生说,现在你不认真学习,到时你走进社会,会吃很多苦的,会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在上学时多学习一点,学的时候多认真一点。那时的我是听不进去的,依旧的我行我素,直到现在回想起当年老师所讲的那些话,确实如此,但悔之晚矣。
虽说有些遗憾,但也很无奈。因为,上学时我并不是很淘气的学生,在班里也是很老实的,也很认真学习的。无奈的是,不论怎么学,就是学不会,跟不上老师所讲的课。同样的,班级里其他同学一听就会,而我怎么听都理解不了,学不透彻。心想,我的脑子可真笨,这辈子是不是猪托生的,但我也没有办法。
我的笔记与我姐本的笔记,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大截的,人家的是又工整,又整洁;我的是又邋遢,又横七竖八。为啥人家的笔记那么好,我的那么差,归根结底
还是——不认真,怨不得什么。
继续翻找着无用的本,这几箱子本,让我用了好大一会儿,其中有用的并没有多少东西。只翻到了我姐的高中毕业证,还有几本我觉得不舍得扔的本,其它的统统不要。
忆当年风华正茂,看即忆景,教过我们的老师,一起追逐打闹过的同学。那草坪,那校舍,那一砖一瓦,那一草一木,等等……等等。无不一一浮现于脑海,形成一幅幅不舍得情怀。一本本,一页页纸,一行行字,都拉扯着我的情感。
虽万般不舍,但我是留不住它们一辈子的,索性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