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飞机的过程倒是比想象中顺利,一路都有指示牌。 直到登机后,殷苓才开始紧张起来,她拿出手机,给许昱留了言。 “我坐飞机去了。” 手机关机后,飞机滑行、起飞、降落,直到再次脚踏实地,她的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来之前,她已经跟周小瑶打过招呼了,出来时,很快在机场到达口处,见到了等在那里的两个人。 周小瑶身边,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卷发女人。 “若菱姐,这边!” 周小瑶挥着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亲切地挽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介绍。 “这是我小学同学,蔡璐璐。她恰好这几天有空,对这里又熟,正好带我们一起逛逛市里。” 蔡璐璐应该和周小瑶差不多大,却画了个很成熟的妆容,有点显老。 她穿着精致的套装,耳环、项链、手链、手表一样不缺,闪闪发亮。 可惜殷苓不懂奢侈品牌子,没办法配合地做出羡慕的表情。 “嗯,你好。” 殷苓朝蔡璐璐点了点头。 蔡璐璐的表情很夸张。 “你好呀,小瑶,你可没说你这姐姐这么漂亮啊!” 这时,殷苓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许昱。 她侧身接了起来。 “喂,阿苓,你怎么突然去了?到了吗?” “刚到,说来话长,你还记得之前我说过那个周小瑶吗?我来找她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殷苓看了看离得不远,侧耳聆听的两个女人,语调沉稳。 “能有什么事?听她说这里风景不错,来玩玩,放心吧,过两天就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还一个人坐飞机去这么远的地方?十天不见,我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你却不在家……我有点担心啊……” 许昱的声音里的委屈顺着手机直钻进耳朵里。 殷苓有点想笑,可她怕打草惊蛇,暂时还不能告诉他实情。 “有人等,我空了再联系你,先不说啦。” 她挂了电话。 三个人朝外面走去,一辆黑色小汽车已经等在路边。 蔡璐璐是个自来熟,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表现得很热络了。 她让司机把行李放在后备箱,说是方便聊天,愣是三个人挤在后排。 蔡璐璐很健谈,指着路过的风景,依次介绍着本市的风土人情,谈吐幽默,不会冷场。 说着说着,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打听起殷苓的情况。 “若菱姐,刚刚跟你打电话的,是你的男朋友嘛?” 殷苓一愣,“嗯”了一声。 “哇,你们的感情一看就很好,真羡慕啊。” 殷苓笑了笑,没搭话。 周小瑶显然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了,顺着话接道。 “若菱姐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呀?” “哦,他没工作,在家啃老。” “……” 周小瑶和蔡璐璐两人对视一眼,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若菱姐,听小瑶说,你之前也失业了?现在找到安稳的工作了嘛?” 殷苓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周小瑶,顺着她的话回应。 “嗯,之前那个事业单位的饭碗丢了,现在随便打点零工,混口饭吃。” “哎,既然小瑶喊你一声姐,那你也是我的姐,要我说,男人是靠不住的,咱女人能顶半边天,有自己的事业才是硬道理!” 殷苓点点头,“你说得对。” 蔡璐璐来劲了,一路上,都在炫耀自己的成功史,讲她是如何从街边发传单的落魄小妹,短短三年,就干到如今有房有车、存款十万的地步。 全程,殷苓都没机会单独跟周小瑶说上话。 “若菱姐,你难得来一趟,先去吃顿当地特色餐吧!我请客!” 殷苓以不变应万变,答应下来。 三个人一起去吃了特色的全鱼宴。 整顿饭,也主要是蔡璐璐在说,偶尔周小瑶会跟着附和几句,殷苓则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听得多,答得少。 吃完饭,蔡璐璐又紧接着带她们俩去市里的几个著名景点打卡。 只是不管走到哪个景点和建筑,介绍到最后,她都会顺势聊到当地政府对本
地企业的支持上。 “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发展得多好啊,人均gdp全国前十!这里跟大城市相比,人没那么多,车子也少,节奏不快,幸福指数就高了,特别适合在这里定居。这都是本地实业兴邦的结果。” 逛了一下午,她不停地输出,最后故作神秘,悄悄地说。 “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她,但你们俩都算是我的姐妹了,有赚钱的机会,我肯定不会忘了你们的!这样,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那个政府投资了几个亿的项目……” “我跟你们说,这些赚钱的渠道,外地人是不知道的,只有本地人晓得!我带你们开开眼界。” 周小瑶忙不迭地点头。 “好,谢谢璐璐!” “嗨,都是姐妹,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有点晚了,我们就在附近酒店住一晚吧。” 车子开到了一家三星级酒店,蔡璐璐美其名曰,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要过女生之夜,晚上继续夜聊,干脆三个人住一起。 就只定了个双床房,殷苓单独一张床,周小瑶和蔡璐璐睡一起。 殷苓眼观鼻鼻观心,跟着她们走进了电梯。 她知道,这个女人对她和周小瑶都还不放心,所以才会全程陪同,实则人肉监控。 她还注意到,一整天,那个开车的司机都没离开。 说不定今天晚上,他也在隔壁开了房。 其实听到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就是一个有组织的诈骗团伙。 如果今天就她一个人的话,肯定能轻松应对,很快逃走。 但现在多了一个周小瑶,需要考虑的更多,得好好计划一下。 而且,她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组织背后是如何运转的。 她决定先按兵不动。 进了房间后,周小瑶先去洗了澡。 蔡璐璐谦让,叫殷苓第二个去洗漱。 殷苓进了卫生间,反锁了门,打开水龙头,偷偷给许昱发去了消息。 “我怀疑周小瑶被骗进了某个组织,这边的接头人说,明天带我去看投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