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阮若菱一边跟陈香学绣工,一边吐槽。 “一直困在家里好无聊啊,近日里京城有什么好玩的新鲜事吗?” 陈香扫了她一眼。 “我不是跟你一样,都待在这别院里么。” “可沐宸回来的那两天,你不是出去了吗?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多吧。” 陈香笑笑,放下手中活计。 “嗯……最近城里最大的轰动,应该是太子被禁足了。” “哦?为什么?” “因为前阵子被翻查的旧案,又牵扯到了太子的幕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听说圣上震怒,罚太子禁足反省一个月呢。” “哦,当今皇帝,有几个儿子啊?” 陈香看了她一眼。 不知何时走进小院的蓉姐接过了话头。 “成年且健在的皇子总共五个。” “哦,皇帝多大了?” 蓉姐似乎一点不介意阮若菱对圣上的毫无敬意,因为她自己更加口无遮拦。 “老头子一个了。” “哇,那皇子们岂不是很快要争皇位了?谁更有戏啊?” “三皇子早夭,四皇子一年前被流放到封地,五皇子体弱多病,六皇子身有残疾。这两年来,一直是太子和二皇子颇得圣心,平分秋色。” “太子是皇后所出,二皇子是最受宠的贵妃所出。不过,半年前,二皇子被卷入了一宗贪污案,惹得龙颜大怒,自那以后,他就被剪去了爪牙。” “所以是太子赢了?” “不,太子也没得到好处,二皇子反扑,把他的许多势力也拉下了水。两个人狗咬狗,都是一身腥。当然,最后应该还算是太子赢了,二皇子半年前,被褫夺了封号。” “哇……好精彩!” 蓉姐笑了笑。 “可是,谁也没想到,鹬蚌相争,渔人获利。那五皇子突然养好了身体,短短几个月,异军突起,不仅在朝堂上站住了脚跟,甚至能与太子分庭对抗。” “啧啧,这个五皇子怕不是装病的吧?” “谁知道呢?” 阮若菱脑洞大开。 “会不会,六皇子其实也没有残疾?” 蓉姐看了她一眼,幽幽道。 “听说六皇子不止有腿疾,脸上也有伤,一直戴着面具,整日借酒消愁,纨绔无度,怕是与皇位无缘。” “好吧……那是五皇子害得太子被罚的?” “对,五皇子近来领了差事,专查旧案,动静颇大。” “哦……” 这个五皇子,听起来还像是个好人。 那个太子做了那么多坏事,那她还是希望五皇子笑到最后吧! 不过,都是神仙打架,希望别殃及她们这些无辜老百姓就好。 此时,被念叨的其中一个人,正在半个城之外的太子府里,听着下人的禀告。 男子身穿金色绣龙纹广袖服,生的端庄大气、仪表堂堂,只是眉宇间的神色有些阴鹫。 “你是说,我们的暗桩接连被拔,其实不是五弟做的,背后另有其人?” “这只是属下的猜测,因为朝堂里的那些人,不像是短短几个月就能被五皇子收至麾下的。” “嗯,有意思……这个躲得很深的人……会是谁呢?” “属下还不知道,不过,殿下,派去盯着六皇子的人来报,说发现有一处可疑。” “哦?说来听听。” “一个月前,宫人说有人拿了六皇子的腰牌进宫请太医,但那个时候,六皇子本人被看到在城西的一处酒庄,喝得烂醉如泥。” “有趣,难不成,还有两个六皇子?” 太子敲了敲手指。 “去查查,请太医是给谁看病。呵,孤这个六弟,怕也没这么简单。” “是!” 当然,这些事情阮若菱一无所知。 她只盼着明天赶紧到来,因为明晚就是除夕。 要过年了! 这可是她来古代过的第一个年,作为经历的年味越来越淡的现代人,能亲自体验一次传统除夕守岁,想想都很激动呢。 除夕前夜,沐宸终于回来了。 窗外下起了大雪,两个人围炉煮火锅,饮着温好的酒,嬉笑聊天声不时从窗户中传来,画面温馨又热闹。 阮若菱托着腮。
“感觉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一起吃饭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好忙啊……” 沐宸顿了一下,又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她的碗里。 “菱菱,明天我还得出去一趟,但我保证,大年初一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再也不用这么忙了。” “真的吗?那明天晚上你回来的吧?我们一起守岁好吗?” 沐宸看着她满含期待的目光,虽然明天晚上有事,但还是不忍拒绝。 “好,但可能会晚一些到。” “没关系,我等你!太好了,那明天上午我去找陈香,上街采买一些年货。” “你需要什么,列出来,我叫人买了送来就是。” “哎呀,买年货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人代劳呢!快乐都减半了!我都听说了,现在大家的注意力早转移到太子被禁足这件事上,没人再关注画册了。我都待在别院里一个月了,都快发霉了,就让我出去半天嘛,求求你了?” 沐宸被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勾得心一软,叹了口气。 “好,我再派几个暗卫随身跟着,你要保证,不离开他们的视线。” “行!遵命!谢谢宸哥!” “嗯?要怎么谢?” “……” 看着他火热的眼神,她几乎立刻就懂了。 一抹红晕浮现在脸上。 “那……今晚……都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 他丢下酒杯,迫不及待地起身,像饿狼在黑夜中亮出了獠牙,恨不得立刻把她拆解入腹。 阮若菱很快就后悔了,不过已经迟了。 她像一条鱼被翻来覆去地煎烤,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在再一次被抛到九霄云外,嗓音都嘶哑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处。 “坏蛋。” 身上的男人兴致更高了。 “那也是你的坏蛋。” 末了,她浑身脱力,香汗淋漓,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实在推不动,只能任由他的吻落在唇角、鼻尖,在她耳边呢喃。 “菱菱,我有个新年礼物要送你。” “嗯?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是惊喜,再等等。” 阮若菱想瞪他一眼,可她实在太累,很快便在男人有力的臂弯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