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论道，演法，拓路
仙陵古丘之中，何暮与道德天尊相对而坐。
何暮向道德天尊问道。
“道友，敢问何为邪仙？还请道友言明。”
道德天尊闻言笑道。
“无量道友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我知道友前来访我，不过便是为了此事罢了，我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与道友。
昔年，我与那邪仙大战之时，确是对那邪仙有了些许了解，如果不出所料，其应当就是上个纪元一尊仙道强者了，只是被人镇封，留存到我们这个纪元。
与我交手之时，其恐怕才刚刚摆脱死境，自某种封印中挣脱而出，身受重创，本源大损，不然纵使我全力相搏，恐怕也拿不下他。”
道德天尊说罢，沉默了一会，接着又道。
“我初战那邪仙时，感觉便不太对。那邪仙虽然周身仙道气机飘渺盎然，但仙台却仿佛有一股邪意盘踞，出手之时，大道波动更是诡异，竟隐隐为天地万道所排斥厌恶。
在与他真正交手之后，更能体会到其身上的异常，他的每一式都带有某种侵蚀之力，仿佛要污人本源，但那股力量却十分不稳定，时强时弱，波动极大，让人费解。
再者，那邪仙神智似乎也有些问题，时而迷茫混乱，时而凶煞邪戾，也正因此，其肉身虽然难以撼动，但在元神上却有颇多破绽。
我当初其实也就是借其元神破绽，才能够一举将之封印镇压。”
何暮闻言，若有所思，随即将之前所斩获的那截黑气取出，示与道德天尊，并说道。
“道友且看，这是我证道之初所斩获的一截本源，其应当就算源自道友当年大战的那尊邪仙了，道友看可认得？”
看到那截黑气，道德天尊眼神微眯，随即绽放出恐怖的仙光，极道神威瞬间汹涌，仿佛宇宙都要在这一刻破灭。
“虽然有些似是而非，但我不会认错，必然就是他。我这些年状态确实不佳，时常要陷入沉睡，但也知晓元始、灵宝两位道友的功绩，想来，这应该就是后来那邪仙尸变所化？”
何暮点头，说道。
“正是，自灵宝天尊将其斩灭后，那通灵仙尸的尸身也是被分开镇压。可恐怕就是灵宝天尊，也未曾料到，这魔头居然仍是僵而不死。
其昔年逃脱死劫之后，居然试图借灵宝封印之地蜕变，可笑时运不济，正当蜕变之时，却为我与长生道友所撞破。
虽未能将其留下，但却趁其状态不佳之际重创了此獠本源，这些年，我也是时刻提防，以备其卷土重来，祸乱诸天。”
道德天尊长叹一声，感慨道。
“仙道遗祸，荼毒万古，当真是难缠，众生何辜啊！当今的宇宙万灵，还得劳烦无量道友操持庇护了。”
何暮则郑重道。
“我既为当世天尊，那就自当护持万灵，此不过分内职责而已。”
两人相谈甚欢，道德向何暮邀请道。
“既然今日道友来此，便是天定缘分，不若我二人论道一番，道友意下如何？”
何暮闻言抚掌而笑，赞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下一刻，仙陵之内仙光大放，有灵雨天降，金泉地涌，虚空种莲，道音通玄，种种异象不一而足，皆是争相竞发，一时之间万道齐辉，好不热闹。
道德天尊先是开讲自己的大道。他以神力演化轮海，只见苦海翻涌，万物便由此滋始，分化先天生死，演绎阴阳轮转。
先天阴阳生死既出，神力再度一转，以此为基，又再度演绎出自然真意，与之前的阴阳大道无比相合，透露出一种清净自在、无为淡薄的道感，又仿佛能够超然在上，竟隐隐有一种近仙的道韵。
随即，自然真意又再度轮转，有万灵于那自然天地之间显化，下一刻，浩瀚神力就衍化出了三千道德真言，勾连起了苍茫大世，红尘众生。
最终，三者融为一体，道德大道彻底圆融，散发出连何暮都要惊叹的仙机。
何暮感悟颇多，对道德大道抚掌赞叹不已，随即自己也是周身道韵散发，磅礴神力随之涌动，化作了四极领域。
之后，领域边际四极天柱，迎天暴涨，居然衍化成了撑天四柱，定住了无边的地水火风四象之力，仿佛要破开一切混沌，成就开天功果。
随着领域扩张，四极中央，有无量光、无量热、无量法则汇聚，下一刻，秘境瞬间坍缩，又轰然炸开，随即无限放大，随着道音阵阵响起，竟然真的演化出了一个大千世界。
世界之中，有一道神圣虚影盘坐其中，其四周则有万民朝拜礼敬，颂礼之声不绝，衬托的那虚影如同诸天之帝，又似创世之神，仿佛就要在那颂礼声中万劫不朽，而细细看去，那虚影脸上，正是何暮的模样。
虚影周身则是道韵浓郁，演绎出万千诸天大世之景，仿佛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世界诞生，又有无数世界灭亡，轮回往复、无穷无尽，演绎着何暮心中的无量真意。
眼见何暮的无量大道，道德天尊同样收获良多，看到了一条他未曾设想的道路。
他顿时击节而叹，感慨万千，乃至对未来的道途都隐隐有了新想法，仿佛成仙之路在此刻骤然开阔。
待到两人道果皆是展现完毕，万千异象也都渐渐平静下来，仙陵之中重新归于寂静。
“哈哈哈哈……”
下一刻，二人相视，同时大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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