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和宋时柔下意识地看过去,便见符纸上面好像闪过了一抹金色的流光。
两个人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宋时蕴便拿着符纸,向杨氏的身上丢过去。
宋时柔和张妈妈唰的一下看过去,便见那符箓触碰到杨氏身上后,竟然轰隆一声,无火自起来。
宋时柔瞳孔一震。
张妈妈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地过去,“着,着火了!快,快来人!”
宋时蕴见此,却一把拦住张妈妈,“别过去,这火伤不到她。”
张妈妈急得汗都快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然而,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宋时柔忽然惊呼起来,“变,变色了……”
张妈妈闻言,定睛一看。
便见那火焰,浮在杨氏身上三寸之距。
不仅如此,原本清澈的火焰颜色,在几个呼吸间,忽然变成了一道幽蓝骇人的颜色。
紧接着,杨氏身上甚至飘起一阵阵黑烟。
那黑烟扭曲着,摆动着,飘到半空中后,便被火焰吸过去,瞬间消失得荡然无存。
如若不是张妈妈和宋时柔亲眼瞧见了那东西,她们甚至都要怀疑,那东西根本没有存在过。
张妈妈一口气哽在嗓子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床上半昏迷的杨氏,忽然急促地呼吸起来。
“夫人!”
张妈妈担忧地快步走过去。
这次,宋时蕴没有阻拦她。
宋时柔也跟了过去。
张妈妈凑到床边,有些紧张地看着杨氏,却见杨氏毫无血色,惨白到吓人的脸色,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过了几秒,杨氏便睁开眼来,眼神明亮清澈,气息也沉稳了许多。
宋时柔看到这变故,颇有些惊骇,小心翼翼地问:“母亲,您感觉怎么样?”
杨氏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身上轻快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便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身子确实轻巧不少。
原本躺着都有些困难的人,现在却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
宋时柔和张妈妈,看着杨氏越来越好的脸色,两个人又惊又喜。
张妈妈忍不住问:“夫人,现在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杨氏摇了摇头,反而带着些许喜色道:“我,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好像沉疴旧疾被抽丝而去——”
张妈妈大喜,激动地拉过宋时蕴的手,道:“夫人,这可都是二小姐的功劳!老夫人说二小姐是什么灾星,老奴看可不是!这不二小姐一回来,夫人的病就好起来了!”
宋时柔也有些激动,望着宋时蕴的神色,也胆大起来,“二姐姐真厉害!”
杨氏还有点莫名地望着宋时蕴。
宋时蕴并未开口。
张妈妈和宋时柔便你一句我一句,把方才的事情,跟杨氏说了个遍。
原本在杨氏身上烧的符箓,此时也化成一团灰烬,在床铺之上,颇为明显。
这些都在提醒她们,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假的。
杨氏不由拉住宋时蕴的手,喜道:“好孩子,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宋时蕴压住潜意识里对这亲密接触的抗拒,道:“在乡下跟一名游医学的。”
大庆尚道,常有散修游医,四处游历,这很正常。
杨氏也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宋时蕴这么有天赋,随便跟游医学了点,便如此厉害,“果然是我们平宁侯府的女儿,就是有出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时柔闻言,眼神里滑过一丝黯淡。
余光瞥见宋时柔的神色变化,宋时蕴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母亲还是不要太过放松,您的病症来自阴气,阴气祛除后,身上是会轻快一点,但阴气折磨多时,对身体还是有所损伤的,我开个方子,张妈妈去抓服药回来,让母亲每日两次,服用七日,这几日正午前,再出去晒半个时辰的太阳,去去残余的阴气,身体才会好起来。”
语毕,宋时蕴便走回桌前,开始写药方。
杨氏见此,脸上堆满笑意,怎么看自己的女儿,怎么高兴。
张妈妈也是连声答应下来。
几个人对宋时蕴的医术,现在是颇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