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天,徐采妹他们的心情都怎么不美丽——
半个月前,养殖场顺利开了门,鱼苗和蚌苗也安安稳稳“入了户”,眼看着事情就向着平稳的方向发展了,可从昨天开始,负责早班巡场的徐平安就发现,海里用来养鱼的鱼笼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不少死鱼。
他们养的是海鲈鱼,肉质鲜美,骨刺少,养殖周期短,作为餐饮原材料很是畅销。这
徐平安打开鱼笼顶上的盖子,从一片死鱼中顺手捞起一条翻着肚子的鱼,将它带回了养殖场的办公室。
“又死了。”徐平安严肃地说。
徐采妹和徐平礼都在,就连轮值晚班的徐平才也来了。
徐平礼左右地看着鱼,“这不应该啊,咱们的养殖密度、鱼苗健康把控,都是严格按照春玉姐的指导来的,怎么会突然死这么多?”
“看这鱼体态大小也不像是病鱼啊,”徐采妹伸手翻动着死鱼,掰开它的嘴和腮细细检查,“要不然咱们把鱼加急送到检测室看看情况吧?”
“行,那我现在就去,这种事啊,及时止损要紧。”徐平礼说着,找来一个袋子,将死鱼装了,离开了养殖场。
“平才,你晚上巡场,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徐采妹问。
“没有啊,那么晚了,能有什么人?”徐平才挠了挠头,“采妹,你的意思是,这死鱼是有人捣鬼?”
“我只是猜测。”徐采妹笑了笑,“咱们还是不要多心了,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今天晚上我再多看看,找找有没有可疑人员混过来。”徐平才说,“晚上你把大黄借我用用,我俩一起守。”
徐采妹点点头。
徐平礼直到当天傍晚才回来。
他的脸黑得可怕,大家心里难免咯噔一下。
“是不是很严重的病?”徐平安小心问道。
“是很严重,但不是病——而是毒,是农药,有人往鱼笼里投了毒饵,鱼才会大片大片的死,好在我们的鱼和蚌是分开笼养的,没有混养,不然恐怕损失更大。”徐平礼咬着牙,眼神阴郁,“真阴啊,玩这一手。”
“妈的!”徐平才听了这话,蹭地站起来,双拳重重锤在会议桌上,双臂结实的肌肉紧绷着,似乎随时都会给人来上一拳。
“可这养殖场,以后大家都要来入股的,敢给鱼池下毒,难道是要和全村人对着干吗?”徐平安怎么也想不明白。
“徐平舱,只可能是徐平舱。”徐采妹突然开口,“那天的宣传会,全村只有徐平舱家的代表没在。”
“是呢,闹完就走了,也没跟着听。”徐平礼点头同意。
“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这样做,但是我们不妨把他揪出来,彻底除掉。”徐采妹提议说。
“采妹,可不能冲动呢,杀人犯法的。”徐平才憨憨地劝道。
“平礼,你去把这件事告诉金富叔——记得拿上检测结果,我要让全村人都知道有人损害大家的利益。”
“好。”徐平礼应了声,立刻出门。
“平才,平安,咱们今天晚上就守在养殖场,等徐平舱来投毒,咱们抓他个现行。”
当夜,月黑风高,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平静宽阔的海面上,飘荡着一条空船,小船飘飘悠悠,直撞到鱼笼露出水面的盖子才停下。
没过多久,从远处又驶来一艘小船。
撑船的人对于这条空船有些警惕,撑船靠过来之后,还上了船左右看了一圈,确认的确是一条空船,才放心地回到自己船上,靠回鱼笼旁,伸手在一个布袋子里掏了掏,拿着一些东西朝着鱼笼缝隙塞去。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惨白的手突然自水中伸出,拉住了那人的手腕。
船上的人一声惨叫,随后便昏厥了过去。
“徐平舱这胆子,简直比老鼠还小。”从水里露出两个头,一个是徐平安,一个是徐采妹,见徐平舱吓晕了,徐平安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翻身上了他的船,“咱们赶紧回去吧,水里凉,小心又冻着。”
徐采妹点点头,松开了握着徐平舱手腕的手,游到空船边,撑着船沿,轻快地翻进了船舱。
当两人回到岸边时,徐平才等人已经在接应了。
为了防止事后徐平舱推赖说是他们设计栽赃他,晚饭过后,村长和几个村民便早早跟着蹲在了养殖场附近守着。
徐平舱鬼鬼祟祟从近旁树丛里推出藏着的小船,划着船经过养殖场的样子,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喂,醒醒,醒醒!”徐平才拍了拍已经开始扯鼾的徐平舱的脸。
再醒来,徐平舱发现自己正在养殖场的办公室里,在他的周围,是愤怒的村民。
“你还睡得着呢,我们可是睡不着。”徐平礼冷笑着开口,随后看向众人,“感谢大家这么晚了还特地跑来养殖场,事情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至于怎么处置,大家说了算。”
“别说了,这种畜生,赶紧赶
出去,不要脸的东西,当初是看他们可怜,结果一家子占着村里的小卖部卖假货,还欺负采妹,现在竟然还给养殖场下毒,真是太歹毒了!”徐金带头骂着,众人也是一片附和。
“不是,怎么个事?”徐平舱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演了起来,“我在家好好睡个觉,怎么跑这来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便遭来一片唾沫星子。
徐平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夜的行动完全是被人算计好的,又羞又恼,火气一下子冲尽了理智。
“好啊,你们设了个套,骗我进来是吧?”他说着,站了起来,指着几人骂道,“真是想不明白了,你们到底为什么,就要跟着徐采妹那个害人精,非要害死我不可?”
“我害你什么了?”徐采妹笑了,“你倒是说说看,也让大家帮你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