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谢春玉即将结婚后,徐平才“旷”了一天工,没人知道那一天他干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
大家看到的,只有“回归”后的徐平才,忙碌的背影。
“采妹,咱们什么时候开始选苗?”刚把整个育苗池彻底清扫了一遍的徐平才问道。
“没事,你刚打扫完,先喝口水歇歇,我们来筛就行了。”
徐平才没接茬,自顾自将育苗箱搬过来,熟练地配好箱里的水,在水池里挑选起来。
其他三人虽然觉得别扭,但也还是很快跟上了徐平才的节奏。
“哥,你别光图快,要认真选啊,别混了病弱的个体进去,带着大家都生病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徐平才应了一声,手上的活儿却没停过。
徐平礼不放心,跑去帮着二筛徐平才育苗箱里的蚌。
筛过蚌苗筛鱼苗,筛过鱼苗检查渔场,检查完渔场配新的饵料……
原本预计要干一个月的活,因为徐平才打了鸡血般的活跃表现,大家二十多天就干完了。
这一天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就连徐平安也有点吃不消了,可徐平才依旧每天活力满满。
“别干了,哥,真的,休息几天吧!”徐平礼慌了,带着哭腔劝,“你每天还要值夜班,值完夜班没睡一会儿又过来干活,这样下去会垮的!”
“你别管,我能行。”徐平才推开徐平礼拉着他胳膊的手,“我总得忙起来,才能不去想事情。”
说完,他又将植珠核时用于撑开蚌壳的工具,从杂物间搬出来。
“准备工作我都帮你们弄好了,这准备外套膜、珠核消毒和植核的事,我手笨,不擅长,到时候你们植珠核,我去渔场照顾鱼苗。”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徐采妹他们紧绷了这些天的神经,才终于得以稍稍放松下来。
“不得不说,这平才的身体素质真好,连我都累惨了。”徐平安感叹道,“怎么样,你们还吃得消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正好,咱们就趁着这个精神头,一鼓作气,把事情干完吧——白天,我和平礼先一边准备外套膜,一边给蚌开口,也算是先准备着。平安你晚上和平才相互照应一下,他这么拼,晚上只留他一个,我不放心。”
“同意,我哥就交给你了,帮忙留个心啊,平安哥。”
接下来的一周里,徐平安夜夜关注着徐平才的情况。
这天,徐平才像前些日子那样,连着值了一整天班——谁劝也不听那种。
到了晚上,两人一起去巡场。
走着走着,徐平安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心里一紧。
一回头,便看到身后的徐平才倒在地上,手电筒也摔在一边。
等徐平礼和徐采妹赶到村卫生所时,医生刚结束对徐平才的诊疗。
“我哥怎么样了?”徐平礼连嘘带喘,扒着门框问道。
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徐金富,他不说话,脸却黑得可怕。
当时,徐平安一把徐平才送来卫生所,就赶去通知了徐采妹,让她联系徐平礼一起去卫生所,自己则先一步回去陪同。
徐采妹一敲门,徐平礼就披着衣服来了,而原本应该在里屋睡觉的徐金富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穿着单薄的秋衣,也走到了院里,听到了徐采妹和徐平礼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