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啊,我尝过了。”徐平舱很是惊奇,“我在煮粥的水里加的盐,上锅之前我还特地尝了,直到盐味足够才停的。”
“猪脑子!”姚金桂几乎要被气得昏厥过去,“等我能下床了,你给我等我,看我不揍死你。”
“哼,要是我不管你,你还能有下床的时候?下地底下去吧。”徐平舱背过身小声呛道。
姚金桂又不聋,听了这话,正要发作,徐平舱却出了屋子。
“你到哪里去!”
“小卖部不管了?”徐平舱忿忿地说,“都是你给我惹得这些事!最后都得我来‘擦屁股’!”
被这么一说,姚金桂也不再说话,只是叹气,躺在床上又抹起眼泪来。
走到小卖部,开了门锁,眼前的一片狼藉让徐平舱差点报警。
不用想,也知道是徐平崖干的好事。
徐平舱扶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没被气死。
一个人撅着屁股,把地上的果皮纸屑扫干净,又拿着抹布把柜台擦了一遍,地上七八个汽水瓶子也都放回了汽水篮子里。
干完这些,徐平舱只觉得腰也要断了,忍不住骂起来。
体验过这些,他放下手里的活儿,搬着凳子坐在小卖部门口,怀念起徐采妹来。
徐采妹长得虽然不水灵,也不温柔,跟村里其他“渔妹子”一样,黑瘦黑瘦的,大嗓门。但她能干,利索,也从不抱怨什么。
如果这些事交给她,她一定做的又快又好。
徐平舱拿出账本,仔细翻看着,
上面留着徐采妹清秀的字迹。
上学的时候,虽然他学习不好,总是混日子,但他喜欢借徐采妹的笔记,她的笔记,字迹总是工整又清楚,就像她本人似的,端正,大方。
如果没有遇见宋芝芝,如果自己能更有出息,或许徐采妹不会离开,自己的生活也能更好——即使不如梦的前半段那样好,但也不错。
徐平舱擦了擦眼睛,站起身,将账本放回去,继续干活,没了徐采妹,这日子也得过下去,不是吗?
而在饭桌上的徐采妹,则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背后感到一阵恶寒。
“怎么了?”徐平安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前两天下海太累了,着凉了?”
“不知道,后背凉凉的,可能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吧。”徐采妹对着地上呸了三下,用脚踩了踩,不再去想,继续和他们一起吃饭。
“对了,趁这几天还有时间,我们去姚村看看吧。”徐平礼突然说,“前几天,志刚还叫我去参观呢。”
“志刚?”徐平才嚷道,“你怎么和他联系上了?要是让爸知道你跟舅舅一家有来往,不得拿皮带抽死你。”
“他们长辈的恩怨,我们做晚辈的管不着,更何况,这也不是为了哪个人,都是为了两村的人谋福利。”徐平礼放下筷子,正色道,“采妹,你是咱们的主心骨,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嗯,我也觉得可行。”徐采妹将自己和姚志华的对话转述给了他们。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就去看看。”徐平才也点了头。
“既然这样,我回去给他们去个电话,把时间定一定,到时候咱们去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