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回来,1509室的房间依旧很干净。
一点灰尘都没有。
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
司徒月环视了一圈想到过往种种,差点忘记身份,下意识想去衣帽间换衣服。
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走到一半回头,若无其事地问裴暮云:“你这里有没有衣服可以借给我穿?”
她身上的礼裙设计贴身,裙摆又繁杂,穿久了特难受。
裴暮云指了指最西边的房间,瞳眸色彩愈深:“衣帽间,随便挑。”
走进自己的衣帽间。
司徒月翻出一套以前只穿过一次的烟青色毛茸茸冬衣和纯白色加绒长裤换上。
穿以前不爱穿的,裴暮云才不会对她的身份起疑。
谁知道她才刚拉开门出去,坐在沙发上的裴暮云就一个不悦的眼神瞪过来。
“谁让你穿这身的?”
“不是你说随便挑的吗?”司徒月理了理衣角,故意露出满意的表情,“这身衣服多可爱啊。”
这身衣服是以前裴暮云买来送她的,她觉得太幼稚像小学生穿的,就一直放着压箱底。
裴暮云上下扫了司徒月一眼:“去换一套。”
“为什么?”
“这不是你能穿的。”
他的阿月不喜欢这身衣服,上面几乎没有沾染过阿月的“气”,穿了作用不大。
司徒月就不听他的:“我就要穿这个,你管我?”
话音刚落。
裴暮云突然从沙发一头栽倒在地上。
司徒月吓了一跳,几步跑到他跟前,叫他的名字。
裴暮云像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几许黑色碎发软软耷拉在额角,遮住眉毛。
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哪还有刚才抢婚时那不可一世的气势?
司徒月赶紧把手背贴到他额头上试探温度。
手背居然被冷得下意识瑟缩一下!
他的皮肤冰得几乎能把她的手冻伤!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
上京中心医院。
“患者连续十几天没有合过眼,全身多处冻伤擦伤,体力严重透支,加上心绪不宁,抑郁,自残自虐,多日不进食不喝水,还强撑身体乱用精神力……”
主治医生说了一大堆,最终总结成一句话:“没死已经是奇迹了。”
司徒月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些天裴暮云到底经历了什么?
刚接到消息赶过来的贺天倒是没露出意外的表情,只询问医生:“请问我家少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我给他注射了保命药剂,等他休息够就会醒了。”主治医生摇摇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问,“到底是经历了多大不了的事,一个好好的年轻人非要折腾成这样?”
贺天沉默。
主治医生瞥向司徒月,话音带了点身为医者的教训意味:“好好管管你丈夫,再这样下去,他活不过一年!”
司徒月下意识道:“他不是……”
好吧,在法律上他是。
主治医生越说越气:“还有他的左手,都烂成那样了也不医治,再晚来一天,经脉就全断完了!以后就是个没有左手的残废!”
司徒月听得一愣一愣的。
裴暮云一直戴着手套,牵她、换鞋都是用右手,她根本没发觉他左手有问题。
裴暮云自己也没有露出过半分异色。
她实在忍不住问贺天:“你家少爷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连命都不要了?”
三年不回来,1509室的房间依旧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