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走?徐平舱,我问你,现在接了我的班,你感觉怎么样?”徐采妹反问道。
徐平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徐采妹。
“采妹,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一定会用心待你,我发誓。”
不等徐采妹开口,徐平安和谢春玉便进了屋,见到徐平舱的时候,徐平安的脸色变得很恐怖。
“徐平舱!”
这一声怒喝,与梦里被徐平安杀掉那晚一样,吓得徐平舱来不及应,怪叫一声,本能地拔腿就逃。
院里的大黄狗早就吃完了那根火腿肠,徐平舱一出到院里,见到狗子,摸兜想起来没准备多一根火腿肠,结果被它龇着牙追着咬了半个村子。
“这混蛋!没伤着你吧?”徐平安关切地问着,递上了一直拿在手中的搪瓷缸子和热水袋。
将热水袋塞进被窝里,徐采妹接过了搪瓷缸子。
揭开盖子,里面是浓浓的红姜水,上面还忽上忽下地浮着一个荷包蛋。
“家里没有红,我找平安借一些,他听说你痛经,就做了这个给你——平安的心真细,我都羡慕了。”谢春玉躲在门口偷笑着说,“天不早了,我先回屋睡觉了,你们聊。”
说完,她便将门轻轻带上,走了。
徐平安有些害羞,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你,平安哥。”徐采妹端着冒着热气的缸子,盯着荷包蛋看了又看,捧起来喝了一小口。
“怎么不吃蛋?”徐平安问,“是不是不合胃口?”
“平安哥,勺子……”徐采妹也红了脸,小声说。
“哦,对对,你看我都给忘了,”徐平安一拍脑袋,“我去厨房给你拿,你先喝红水。”
等徐平安回来,接过他手里的汤匙,徐采妹咬了一口荷包蛋,温暖粘稠的蛋黄一下子涌进了徐采妹的口腔。
“溏心的。”徐采妹笑了。
“我记得你从小就爱吃,我来你家混饭的时候,总是听见你和婶子撒娇说要吃溏心的……对不起,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徐采妹摇了摇头,“这不是伤心事,平安哥,这是我快乐的记忆,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又回到小时候爸妈还在的时候了,真好。”
徐平安在床边坐下,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摸一摸徐采妹的头发,但手在空中停住,毕竟他们已经长大了。
徐采妹把这理解为徐平安对自己过往的介怀,虽然有些伤感,但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两个在这种奇妙的尴尬中无声地坐在一起,许久也没有人开口。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先回去了。”最后,还是徐平安站起身,先开了口,“缸子先放在你这吧,我明天再来拿——对了,明天你就别出海了吧,好好休息。”
“好,谢谢你,平安哥。”
“客气啥。”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徐采妹一个人,捧着余温尚存的陶瓷缸子。
另一边,气喘吁吁的徐平舱回到家,却再次听到了争吵声。
“我为什么要走?徐平舱,我问你,现在接了我的班,你感觉怎么样?”徐采妹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