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谈判的三人,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答应都不成了,老把头和乔管事无奈的点头答应。
“哈哈哈,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就你们这些人,我们真的要抢一柱香的时间都用不了,这不是和气才能生财嘛。”陈大棒子大笑着说。
“对对对,和气生财,我们这就回去准备,正午时分交割”乔管事点头认下。
三人分开各自去准备,陈大棒子返回山上立马有几个首领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不多时传出阵阵笑声,看来对谈判结果是满意的。
至于商队这边,要交出两成货物的消息一通传下来,顿时一片哗然,虽然都知道此行的利润不小,但是白白交出货物总有那些财迷不开眼的,叫嚣着不交,凭什么乔家人就替他们决定了。
乔管事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你可以不交”便离开了。
王树亭凑到王保田跟前:“爹咱们怎么办?”
“交,形势比人强,交货保平安要紧。”
正午时分,陈大棒子的山贼们在路上设置了卡口,只有留下了货物的才可以通行,别说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主,在这些山贼面前撒泼打滚不想交货。
下场可想而知,山贼们可不会跟他讲道理,一刀带走然后他的货也全部带走了,这下那些想有样学样的人立马成了缩脖的鹌鹑,乖乖的卸货通行。
王树亭攥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心中不住的大骂这些可恶的山贼,奈何形势深吸了几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握刀的手。
“这就对了年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世道本就不公平,只有你强了才有能力反抗,在没有强大之前你只有忍耐。”
王树亭猛地一回头,只见有一个三十多岁,身高七尺有余,猿背蜂腰,古铜色皮肤,面容有些消瘦操着一口陕西口音的人,正笑着对他说话。
“多谢提醒,小子记住了”王树亭淡淡的回道。
“我看你马骑的不错,还背着弓箭,练过?还会些武艺吗?”那人接着问。
“跟朋友学过,会些庄稼把式”王树亭还是爱搭不理的表情。
那人也没有恼怒,只是笑着说“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是大丈夫,年轻人你还需要多磨练,以后如果有机会到了陕西可以寻我,我叫高如岳”说完大步的离开了。
“多谢,我叫王树亭”。
那人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上交完过路费之后,商队得以继续通行,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半个山贼再来骚扰,倒是有天晚上有头驴子让猛兽叼了去,害的人们折腾了一个一个晚上,只把被叼走吃了一部分的驴子找了回来,猛兽的毛豆没有看到。
再到前边经过倒马关便是草原一片坦途了,在倒马关又被驻守的官兵吃一道,损失了一成的货物,让王树亭心中更恨,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世道啊。
还好接下来没有遇到任何意外,不然王树亭就快爆发了,好不容易挨到了大同城,先好好休整一下,等待着马市开放的日子到来。
在货栈安顿下来之后,找老爹要了一点碎银子,就带着二顺三人出门了。
初入大城市的三人,都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使了,沿街林立的招牌,各种颜色、大小不一的幌子,晃花了他们的眼。
纯阳宫、法华寺……逛了一个遍,各种小物件买了一堆,刀削面、羊杂汤、莜面、炸糕吃了一个肚儿圆。
逛了一天,天热渐暗还没有到宵禁的时候,四人信步往回溜达,路过一个挂着满是红灯笼,里边热闹非凡的二层小楼时,听到里边传出的管乐丝弦声音,和若有若无的女子笑声,二顺好奇的问:“三哥,这里边是啥?”
“是啥你也去不起,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些干啥?毛长全了吗!”王树亭一板脸。
“这是不是就是青楼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听我堂哥他们说过的。”二顺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知道了还问,不过你哥他们会和你说这个?我怎么那么不信呢?”王树亭一脸不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