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完礼,老夫人让陈氏坐。
陈氏迟疑的看了眼秦柔,眉眼间透出忌惮,含笑同老夫人说道:“大嫂还站着,儿媳还是先不坐了吧。”
她表现得很惧怕秦柔。
老夫人当即板起脸,“我让你坐,你看别人的眼色做什么?”
秦柔脸色一白,横了眼陈氏,矫情!
陈氏这才磨蹭的坐下,“多谢老夫人。”
秦柔此时无暇顾及妯娌,走到白静好身前质问道:“你怎么会在府里?”纳闷的望向旁边亲信,梁婆子还带人蹲在后门等着逮白静好呢,啥时候回来的?
秦妈妈悄悄摇头,她同样不知。
白静好再次福身,眨着眼无辜反问:“这个时辰,女儿当然是在府里。母亲的话,女儿不太明白,难道我该在别处吗?”
老夫人审视了她眼,直言道:“阿好,你母亲说你买通后门的梁婆子偷溜出府了,是真的吗?”
白静好满脸迷茫,摇着头下跪道:“回祖母,孙女不知这是谁造谣出来的。就算静好再不懂事,也知道若无长辈应允断没有私自出府的规矩。何况,孙女久病缠身,别说府外了,就是家里都不怎么走动,这偷溜出府总需要理由吧?”
她话落再看向秦柔,委屈道:“母亲,您定是受小人蒙骗了。”
“你敢说你今晚当真没有出过府?”秦柔皱着眉再问。
白静好摇头,坚持道:“女儿确实没有出府。”
秦柔否道:“胡说八道!我惦记着你身体不好,方才特地命人去给你送了盏燕窝,整个品梅轩里的人都说没看见你。我恐你出事,却不想细查发现,梁婆子竟放你从后门出了府!”
她说着唤人,“去传品梅轩里服侍的人和梁婆子过来。”
秦妈妈立刻应是。
“等等。”陈氏站起身,望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瞧大嫂这阵仗,知道的是她关心儿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故意为难大小姐呢。”
秦柔还记恨着前几天她用老夫人命令来逼自己将白静好之物还回去的事,见状不悦道:“陈氏,这是东府里的事情,容得你随便过问吗?”
陈氏脸色一僵,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皱眉道:“什么东府西府的,不都是白家吗?大儿媳妇,你主持中馈这么多年,平时也没少插手二房里的事。她是府里的二夫人,静好的二婶,难道连句话都不能说吗?”
秦柔忙解释:“老夫人,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儿媳知道二弟妹疼爱静好,但她不知道静好今晚都做了些什么。”
白静好不解的发问:“母亲,我今晚做什么了?”
秦柔怒不可遏,破口道:“你欺上瞒下,偷溜出府,眼中毫无家中长辈,此为不孝;你私会殿下,举止轻浮,此为不贞;你派人加害阿瑶,心肠歹毒,毫无长姐容人的气度,此为不义!这种不贞不孝不义的孽女,真是丢尽了我白家的脸,老夫人,还请您严惩!”
白静好跪着向老夫人磕头,委屈道:“祖母,孙女冤枉。孙女今晚是不在品梅轩里,但只是去了二婶那边向她讨教女红,根本不知怎么就成了母亲口中那样的人。若不是听下人提起,还不知道二妹在外面出了事。”
这下换秦柔迷茫了。
老夫人看向陈氏,“是这样吗?”
“回老夫人,确实如此,大小姐今早请安时见您的抹额有些旧了,便寻思着为您绣一条新的。她拿捏不准花样,特地去问的儿媳,左右没什么事,儿媳就留她在存雅堂说话。方才听说二小姐回府出了点事,我们就去兰苑探望,但大嫂吩咐了不准人进去打搅,才来您这儿打听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