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因为今日是宁府的家宴,乔嫚想着婆母长公主定会来得早一些,便没敢赖床,天一亮就吩咐丫鬟伺候起身梳洗。
秀清伺候净面时看到其眼下的一抹疲色,诧异道:“夫人昨晚没睡好?”
乔嫚脸颊微热,有些没脸说。
昨晚她睡得很早,以至于宁祈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男人也没叫醒她,本来相安无事的。
但天际破晓时分,那男人也不知发什么神经,突然掀开她的被窝钻了进去,按着她来了一回。
她那会睡得正香,本来对男人的打扰十分不满,但他实在狡猾,在她身上手段频出,让她本就睡得朦胧的意识越发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就从了他。
虽然事后男人良心发现,替她揉了好一会的腰和腿,
但这会子还是有些酸。
乔嫚还是年轻,这种事,哪怕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做不到面不改色,但秀清心思最是细腻,看了看夫人的脸色,又想到黎明的时候 房内传来的细碎动静,也不难猜出什么。
但主子害羞,她不说就是了。
“夫人,那位表姑娘今日是不是也会来啊?”
乔嫚轻哼道:“你觉得她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秀清不屑道:“这事不必夫人您担心,她若有什么心思,长公主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其实,我对郑湘谈不上多厌恶 ,说来她其实也是一个陷入执念的可怜人。”
“你倒大度!”
宁祈随手撩起珠帘从里间出来,乔嫚不知他是何时起得身,也不知她们主仆俩说的话被他听了多少。
但这句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些阴阳怪气的“称赞”属实让乔嫚摸不着头脑,看了眼阴着脸、 的男人,乔嫚由衷的觉得心累。
有什么事说出来不就好了,偏她倒霉,遇上了这么个死活不张嘴、什么都让你猜的冤家!
“夫君起了?我帮夫君宽衣。”
他既然不说,她也懒得猜,堆着笑上前,企图跳过刚才的话题。
但男人似乎铁了心要和她过不去,
径自避开她拿着外衫要给他穿的动作,并一把扼住她那只纤细白嫩的柔夷。
趁小女人愣神之际,大掌锢上那方盈盈纤腰,让其动弹不得。
乔嫚毫无设防,被男人紧紧按住在身前 。
她试图挣扎,可男人的气力实在大,她那点如同蚍蜉撼树的力道实在不值一提,根本就挣不开。
“夫人真就那般大度?”
又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乔嫚听不太懂,但腰上那双手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便也伸手覆在了那双大掌上面,防止他坏心作乱。
“什么大度不大度的,夫君在说什么。”
“夫人刚刚不是说,郑湘是个可怜人吗?”男人双指抬起她俏丽精致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让她避无可避。
“……夫君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乔嫚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所以就干脆又把问题抛了出去。
“对不对的且不论,夫人对郑湘莫不是真能泰然处之?”
乔嫚一脸莫名,“为何不能?”
旁边努力低着头当鹌鹑的秀清听到她们夫人如此不识情趣且理直气壮的一声“为何不能”,真就险些吐血而亡。
侯爷这话,显然是试探夫人是否在意表姑娘对他的情意,
但她家迟钝的夫人……
也显然是一点没明白。
眼见着外面天色大亮,乔嫚神色添了份着急,“看时辰,父亲和母亲快过来了,夫君快别闹了。”
闹?
所以这女人觉得自己方才这番是在无理取闹?
宁祈当下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噎得她 憋屈又难受。
被莫名其妙的禁锢半天,乔嫚也来了脾气,从容地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将本来要帮男人穿的衣衫径自放到男人手上。
“夫君快些收拾吧,我去瞧瞧安哥儿。”
说罢,不顾身后男人什么脸色,脚底生风似的走了出去,秀清也紧随其后。
原地的男人眉眼间飞快闪过了一抹无奈的笑意,随后自顾自的穿好衣衫,又有贴身服侍的小厮上前替他束发正冠。
“夫人一直都是如此吗?”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小厮松明一怔,没太明白侯爷话中的“如此”是何意?
迎着属下疑惑不解的神色,宁祈恍觉自己失态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