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你这个好说教的性子,对我总是不理睬,你自己信吗?”
不理会杨洪山目光中的不善,罗一用马鞭的木柄轻轻敲了敲头道:“以后说话前劳烦先仔细思量思量。
辽东城的守捉军能划到保定军里,他们是个什么德行你会不知道?
就算拿刀子逼他们攻打白崖城,他们都不会干。
两边都是老熟人了,这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目光瞟了瞟那些辽东城的军卒,罗一笑眯眯地低声道:“我与你打个赌。
这些军卒但凡有一个在白崖城下受伤的,就算我输。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杨洪山自身就是保定军中的一员,辽东城的军卒是个什么样,他清楚的很。
但是现在这帮军卒与罗一有了牵扯,事情就不能以常理推之。
不过从罗一打得这个赌来看,辽东城的这些军卒找白崖城的麻烦,应该不是他的主意。
所以即便对罗一嬉皮笑脸地的样子很不爽,杨洪山的脸色还是缓和了一些,“边地无小事,你能老实些是最好。”
罗一嘴角一扬,拍着胸口道:“我做事你放心。”
杨洪山眉角跳动了两下,压下想要给罗一一撇子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呵呵,勒了勒马缰,落在了罗一的身后。
罗一与杨洪山错开身位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冰冷无比。
那天夜里如果运气稍微差一些,这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入土为安了。
被打就没有不还手的道理。
而且不给那些高句丽人一点颜色瞧瞧,也对不起洪秀那一箭之伤。
白崖城里的主谋必须死。
而主事的高句丽人挂掉,也不单单是报了仇。
借着辽东城骑军的这场秀,还能将高庆东这个怂货,彻底与自己捆绑到一起。
至于杨洪山特意叮嘱的边地无小事,他太高看了辽东城的军卒,也太小看了自己。
对高句丽人进行报复,就没想假借他人之手。
扭头看了看身后一辆大车上的几个木箱,罗一冷冷一笑,拨转马头靠了了过去。
“先生,麦粉做的吃食确实好,可您也不至于这么仔细吧。”守着大车的周口口见罗一靠过来,目光紧紧盯着木箱,打趣了一句。
罗一把设计的场景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用马鞭轻轻敲了敲木箱,“若是见了麦粉要人命的样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麦粉要人命?”周口口挠了挠头,“那也是把人撑死的吧。”
罗一懒得与周口口掰扯,指着后边的大车问道:“可是都研磨的好了?”
“您不让白日里在车上边走边研磨,所以还差着些。”瞥了一眼装着从辽东城买的硫磺,周口口疑惑道:“炭粉与磺粉也能制冰?”
罗一忍不住笑了,“就知道制冰?”
“不是用来制冰?”周口口两眼冒光,可以肯定先生是又琢磨出好物件来了,咧嘴笑道:“那是用来制什么的。”
“用不了两天你就知道用处了。”罗一指了指木箱,“先不说这个,还差多少全都研磨完。”
周口口稍稍想了想,“若是扎营早些,今日傍晚就能全都研磨完。”
罗一轻轻点了点头,今天把火药兑好,明天到了东亭添水风干两天制作成颗粒,时间上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