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五十五分,顾净看着眼前厚重的高级防盗门,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心跳很快,很紧张,脑子里的思绪杂乱无章。顾净又看了一遍手机里短信的内容。短短几个字,她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了。
【晚上七点到30a,大门密码1231。】
这手机是韩秘在她入住这里给她的,里面存的电话只有标注餐饮的号码。短信来着一个陌生的号码,顾净不确定给自己发这消息的人是谁,是韩秘?还是顾泠?
是顾泠终于想起了她,晚上要过来享用她了,让她这个被包养的人履行自己的义务了?
想到这里,顾净不免有些激动。这一周以来,她已经尽可能地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如她所料比以前更忙了,在校园里来回穿梭,马不停蹄,但生活却更轻松了,除了需要考虑学习的事情,没有什么要操心的。但每晚入睡前,顾泠的身影去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泠自那晚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连一个电话,一个吩咐都不曾有过,像是已经忘记了她这个人了。顾净觉得自己好像被包养了一样,但却不需要陪同金主。她感谢顾泠给她机会学习,但是心底里却无法心安理得的如此生活。并不是她觉得自己欠了顾泠而产生了内疚,而是她总觉得顾泠不会是这样的慈善家,好心人。她没忘记顾泠是怎么不告知她就把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没收的。
她很清楚,顾泠不缺玩具,像宋致染那样的人肯定不在少数。那顾泠对自己到底会是怎样的态度?有着怎样的打算?
【晚上七点,30a】
不过顾泠真的会给自己发短信吗?顾净不禁疑问。按照她对顾泠浅薄的了解,顾泠会是那种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接走的人。顾泠一直其实就住在自己隔壁?不对,顾泠的安保这么严密,怎么可能住在这个地方。而且如果顾泠想来,为什么不能在她的房间里呢?所有不是顾泠?那……
思绪越来越乱,顾净的心也越来越沉,越来越没底。
还是说……顾净想起高中时听同学讲过的里,女主被当作交易对象,被养父送给生意伙伴,在要被老男人侵犯的时候,被男主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顾净心里猛地一跳,狠狠地攥紧拳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她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力,她所有的一切都被顾泠所掌控。自己不过是她手里的一只小麻雀,怎么飞也飞不出她的手心。
可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和她去跟着顾洺有什么区别。她不就是不想只当一件被交换利用的商品吗?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还不如……
顾净的脑海里不停地编织着画面,被老男人侵犯,她奋力反抗,把男老人打伤,想要逃却无处可逃,被顾泠抓回来,被顾泠惩罚,折磨,最后还是乖乖地上了老男人的床。她很清楚,现实不是,不会有从天而降的主角来拯救她。
停!
顾净紧紧闭着眼,命令自己停下这些胡思乱想。再睁开时,眼里带着血丝,但是已经一片清明。顾净手稳稳地伸向密码盘,随着滴地一声响,门被打开了。
30a房间的结构和顾净住的30样,走过不长的门廊,宽大的客厅就引入眼帘。
调教室,整个客厅就是一个调教室,和顾泠的调教室几乎一个模板刻出来的调教室。但是房间中央的单人黑色沙发却空无一人。正当顾净愣神时,一间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身着便装的长发女人走了出来,身后还紧跟着一个赤身裸体,四肢着地爬行的女人。
长发女人看到顾净,脸上扬起礼貌又和煦的笑容,“顾小姐很准时,请跟我来。”
跟着女人的脚步,两人面对面落座在客厅一角的一张简易办公桌前。顾净看着爬着的女人乖巧地跪在长发女人的座椅旁,安静得像是一件家具,融入了房间的摆设里。顾净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着坐着的长发女人。
“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纯肆,是顾二小姐为你安排的调教师。”纯肆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接着说道:“周一到周五,每晚七点到十点,是你的课程时间,请不要迟到。课程内容是依照顾二小姐的喜好安排的,也由她确定过。”看着默默听着的顾净,纯肆有些满意她没有抢话,情绪平稳。
在她的经验里,这样的基本是比较听话的,她的工作也会相对容易很多。其实为权贵们调教训练私奴是最为费神的。有很多这样的私奴他们内心是拒绝自己新的身份的,调教中往往会反抗特别剧烈。但是她还必须注意自己调教的力度,谁知道那些个大人物们看到那不是由自己造成的满身伤痕,会不会突然心疼自己的宠物,转而指责她办事不利呢?但是这个任务是老板亲自交代的,她可没办法推辞,谁叫她是忘情里的头号调教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如果你有疑问的话,可以问我了。”
“主人她……”
还没等顾净说完,纯肆便出声打断:“主人?你是说顾二小姐?我的任务是调教你,顾二小姐的其他安排和行程我并不知情。还有,如果给我的资料正确的话,顾二小姐还没有认你为奴?”
“……对,还没有。”难道被顾泠承认是她的狗还需要什么隆重的认主仪式吗?不过的确,顾泠似乎只是说会给她机会。
“那么,你的称呼有错误。你应该和其他人一样,称呼顾二小姐为二小姐。”
其他人?是顾泠玩过的人吗?像宋织染?
手心里酸酸的,连着顾净的心。她低头想了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没有再问关于顾泠的话题:“整个课程会持续多久?”其实顾净更想问的是,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顾泠,但这话她总觉得有些矫情,也没有必要。
她现在很清楚自己在顾泠心中的分量了。
轻如鸿毛。
顾泠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亲自调教她,甚至在一旁观看都不愿意。她刚才因为开门后没有看见老男人而心生雀跃,而现在心中的小火苗好似被一盆水浇灭,不是冷如寒冰,而是湿闷闷地发着潮,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