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亲自过去?”罗一惊讶的同时,排除了周口口从中捣鬼的可能性,“这是什么意思?”
“嗯,是让您亲自过去。”周口口皱着眉想了想,不确定道:“是不是您父亲与王玄志关系很好。您卖了宅子没和他打招呼,事后我过去,他心中不痛快了?”
随即,周口口又摇了摇头,“这也有些说不通,若是真受托照看您,哪能这样不闻不问,光是听了卖宅子火气大。
而且看神情,把卖宅子的钱全要走也不似假的。”
罗一记忆中便宜老爹只是提过与王玄志有过应酬。
交情是深是浅,根本就不知道。
一时判断不出王玄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抬手捏了捏眉心,罗一站了起来,“乱猜乱想也不是办法,去见一见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子城,王家宅邸。
王玄志坐在中堂的案几后,用力揉捏着头的两侧。
罗老三是真坑人。
到底是怎么管教儿郎的,才几年未归,他家的臭小子居然把宅院给卖了。
安东都护府与保定军本就不招人待见。
弄了这么一出丢人事,指不定会被范阳那边怎么笑话。
况且回了辽西城,也没法与副都护交待。
可恶小儿,真是该打。
“阿郎,消息打探到了。”王玄志的贴身奴仆王狄,进入中堂快步走了过来,“前些日子罗老丈害了中风,恐是压不住罗老大与罗老二那两个混账,让这两个腌臜货起了夺家产的心思。”
王玄志先是愕然,随后脸色又是一片黯然,罗满几年未归,以那个货的脾性,做出这事不奇怪。
“还打探到其他的了吗。”王玄志心中的怒气渐长,“一点不顾及血脉之情,真是不知死活。”
看了一眼王玄志的脸色,王狄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起了什么龌龊不得而知。
但今日罗三郎家的小子,在醉宵楼将城外的庄园给了出去。
说是与那两个腌臜货做个了断。
还说…还说为了投军,将宅子许了出去。”
“城外的庄园也给出去了?”王玄志惊得眼睛睁的老大,“那可是将近千亩的庄园,整个营州的军屯才多少,他就这么把庄园给出去了?”
王逖没吭声,点了点头。
王玄志欲哭无泪的抚了抚额头,“真是疏忽半分就出岔子。
护不住自家人,又被外人耻笑,这事儿闹得咱们里外都不是人。”
喟然长叹了一声,王玄志又拍了拍案几。
“那小子叫罗一是吧。
他不是病殃殃的吗?
怎么做事胆子这么大?
你说他做事怎么就胆子那么大!”
王逖轻声劝慰道:“阿郎,莫要动怒。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气也是无用。”
顿了顿,王逖脸色郑重道:“阿郎,我觉着这个小郎君不简单。
听说在醉宵楼的时候,他当着西城与东城三十几个泼皮的面,说宅院里的千贯家财被罗老大与罗老二给取走了。
城外的庄园给出去,也是因为还有祖父要照看,免得被人说是忤逆不孝。”
“他要借刀杀人?”王玄志倒吸一口凉气,罗满家的这小子心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