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恩羡心虚缩缩脚,讪笑道,“小事。扭了下,没什么大碍。”
野爷之前是她爸贴身保镖,怎么可能会无端端出现在这。
领导下基层,偏偏遇到她…掉链子的时候,厉恩羡无奈瞅了眼明晃晃的白纱布,叹了口气。
死定了,得收拾包袱被拎西雅图了。
可恶。
昨晚自我安慰许久,还安慰齐队和菲,最后大家都选择原谅顾静宁。
她瞟了眼齐奕峰,都怪这罪魁祸首。
“是挺小事的,走不了路而已。”袁洁菲小声嘀咕。
厉恩羡小小声嘘了一下。
高首长笑道,“这是我战友,他退役后开了家保镖公司。”
厉恩羡迎面微笑。
高首长你错了,野爷退役后是先做雇佣兵,就在她老爸雇佣兵兵团里,跟她老父亲出生入死过,他后来跟厉子成去南非,帮老爸打理兵团,直到在厉恩羡十岁的时候,她老妈当媒人介绍一个国内的女朋友给野爷,两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
厉子成出资金给他开保镖公司,说更有底气去跟未来岳父岳母家提亲。
野爷才回国落叶归根。
所以,野爷怎么会无端端来军中区。谁能让野爷百忙之中抽空来军中区看小兵崽们训练?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总得勇敢面对。
厉恩羡站起身,笑着,“我去找军医扎两针。”
齐奕峰探头看她,他走向前,弯腰准备抱她。
厉恩羡手抵着他,弯着眉眼笑了一个,牙缝里挤出句话,“菲,你扶我就好,齐队,你继续训练。”
齐奕峰心咯噔一下,他对她的职业假笑非常熟悉,一见她弯着眉眼冲他笑,他就浑身不自在,感觉他又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似的。
两老人家意味深长地一笑,高首长笑得更开心,“小年轻就是恩爱呀。”欣慰呀,齐奕峰那小子情窦终于开了。
野爷扯着嘴角笑一个,“恩羡,中午一起吃个饭。”
补了句,“出去吃。”
厉恩羡内心咯噔一下,露了一个微笑,“好。”
随队的军医是个年轻的男人,笑起来右边脸有个小酒窝,很阳光,叫时序。
他拆掉厉恩羡的纱布,检查下她微肿的脚踝,“我先拿药酒帮你推拿,大概十分钟。”
厉恩羡点头,“谢谢。”
时序抬头看了眼站门外,双手抄兜的齐队长,小声说,“会很疼,你忍得了吗。”
时序想到清早的时候,齐队问他是不是很疼,他说肯定会疼。齐队的脸色非常不好,周边冷了几分,他莫名打了个抖。
厉恩羡没发现齐奕峰跟来,点头,“我不怕疼。”最好下地就能乱蹦乱跳。
“但我忍不住踹你的话,务必见谅。”厉恩羡微微鞠躬先预付道歉。
“行。”
希望齐队也见谅见谅他。
时序往她脚倒了些药酒,手心搓热,上手直接揉她肿处,厉恩羡连忙别回头,‘啊’了几声,下意识缩脚被时序死死拽住,继续揉。
袁洁菲抱她头摁怀里,双唇发抖,她也不敢看,上几次也是她陪厉恩羡看的铁打,她紧闭双眼,“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忍忍忍忍忍忍忍。”
齐奕峰冲进军医室,见她抿紧双唇不再喊,头抵着袁洁菲怀里,手指死死攥着板凳,指尖泛白。
他蹲下身,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厉恩羡直接上手抓他双手臂,手指掐入他紧实的肌肉,齐奕峰不可思议,尽量压抑着怒气,沉着嗓子问,“时序,你行不行?这么疼?”
他不疼,但厉恩羡兔子般的力气能掐进他肉,他心疼。
推完后,厉恩羡满额大汗,嘴唇微微泛白。
“转转看。”时序双手离开,“指指哪里还疼。”
厉恩羡支起身,转了转脚踝,指了下,“这,还有这。”
时序点头,齐奕峰见时序拿一板一次性针灸针,整整15寸长,他舌尖顶着腮,大手捂住厉恩羡双眼,“别看。”
时序清清嗓子,“我的针灸手法不定针,但会捻转推针,你再忍忍。”
厉恩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