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觅溪眼看着他身形不稳，这才满意了一些，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席位排在末端的几个女子。
微微凑近周晓白身侧，语调都带着十足的愉悦。
“哝，过去跟她们聊聊看，看她们会怎么对待。”
话里虽带着笑意，却不容置疑，眼底带着挑衅地注视着他，手缓缓从后颈上移开。
周晓白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就是个玩具，若是此刻反抗，必会遭受更严重的折辱，半点停留都没有，迈步走向那些贵女。
这般的干脆，让许觅溪挑了挑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宴会角落里，几个衣着华丽，围在一起小声交谈的女子，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抬眼，只一瞬就愣住了。
其中稍微年长一些的黄衣女子最先反应过来，施施然行礼，“不知周公子前来有何贵干？”
空气有一瞬间的冷凝，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屏息暗自打量，却也不敢抬头多看周晓白几眼。
知道许觅溪在看，周晓白抿着唇，丝毫不加掩饰地说道：“想听听几位姑娘在聊何事，如此开怀。”
意识到他想要加入话题，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注视着，黄衣女子面上的笑容都停滞了。
“可我们方才已经聊完了，若公子想与人交谈，右边席位有不少的公子，您可过去。”
一身着淡粉色衣裳的女子笑盈盈地说着，听在周晓白耳里，却不免让他觉得讽刺。
他本就是敌国质子，那些个世家公子，哪个家里不是当官的？
若真和他攀谈，免不了有通敌叛国的嫌疑，谁又会与他交谈呢？
“好，多谢姑娘。”
周晓白依旧维持着不重不浅的笑容，转身就朝着许觅溪走去，压根就没有走去右侧的席位。
他一走近，许觅溪就抬手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几下，微微低头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瞧，攀附不起呀！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别妄想着注定得不到的。”
“是，我知道了。”周晓白很是平静，缓缓垂下眼帘。
许觅溪看他有这般无趣，拍打他肩膀的力道重了重，随即往前走，狠狠撞了他一下，走到了方才那几个女子身旁。
“几位姑娘在聊些什么呢？”
看到是许觅溪，那些女子微微一愣，下一瞬便齐齐露出甜美笑容，“四殿下！”
“我们方才在聊筠杳坊新出的首饰。”
“听闻近日多出了几样精致少见的款式，指不定贵妃娘娘会喜欢的。”
“殿下您可以看看我这根发簪，便是里边新出的款式。”
方才面对周晓白还显得格外拘谨的女子们，此刻笑得娇美如花，娇笑着又恭维着。
极大的反差很好地愉悦了许觅溪，他目光瞥了瞥那发簪，颔首，微微抬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确不错。”
说着他便转身就走，没发觉他身后的那几个贵女面上笑容一顿，随即扬起，都真切了不少。
她们彼此互相对视一眼，皆看到眼底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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