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茹从房间跑出来后,双手抱紧手机按在怀里,拖着无力的双腿,一瘸一拐走到昨天晚上的楼梯处。
“哇””的一声。
泪水喷涌而出,像是在宣泄情绪,又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无助。
凄惨的哭声回荡在楼梯间。
唐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掩盖哭声,身子却浑身颤抖。
“叮啷啷。”
怀里的手机打断了她的哭声,唐茹抬手抿了抿鼻涕,按下接听键。
“你个赔钱货,你昨天晚上说今天早上打钱,钱呢?打哪去了?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为什么不接,钱转哪去了,你个挨千刀的,你爸在手术室躺着,你成心希望他出不来是不是,我告诉你,他要真出不来我就把你卖了,挨千刀的卖了你也不值钱,从小我就跟你爸爸说,你是个赔钱货,他还舍吃舍不得穿供你读,就把你供出来个白眼狼,你爸躺在医院你无动于衷,你又不去死呀,你个杀千刀的。?”
“奶奶。”
唐茹不时抽搐,不想再听那些她从小听到大的话。
“爸爸需要多少钱?”
王翠花一听唐茹有钱,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睛,眯着。
“至少四万,你快点转,我可告诉你,你要再不转我就把你卖了换钱,还想上学,想都别想。”
“你先告诉我爸爸摔哪了,没有生命危险,严不严重?”
唐茹抱着膝盖,哭红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昨天到现在奶奶一直不给她问爸爸伤势的机会。
她担心的要命。
爸爸虽然挣钱不多,可对她和弟弟一直都很好。
也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她不敢想象,如果顶梁柱倒了,她该怎么办?
弟弟还在上高中,学费高到吓人。
自打她记事起,奶奶就没上过班,爷爷在世的时候是爷爷养着奶奶,后来是爸爸。
“还死不了,管这么多干什么,快点把钱打过来,我告诉你,你休想不给钱,我这个老太婆可没什么钱,你爸爸这些年又没攒下钱,你赶紧把钱给我打过来。”
电话那头的王翠花不依不饶,开口催促。
昨天工地上的人通知去家里通知她,说他儿子在工地上摔伤了,她吓得六神无主。
到医院人家就说要交钱。
她上哪弄钱,只能给那赔钱货打电话。
她早就跟他儿子说过,女孩子就不应该上学,在家里喂猪放羊,做饭,还能帮衬着家里点。
他儿子可倒好,不但不让那死丫头在家里干活,还送她去上学,这些年花了家里多少钱?
赔钱货。
“奶奶,我把钱转爸爸银行卡上,你去取出来,等爸爸醒了,你让他给我打电话行吗?”
唐茹拢起眼前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她的声音沙哑到,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换了个声带。
那男人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本来就很干,她又叫了一整晚。
嗓子不坏才怪。
唐茹挂断电话,一只手拽着楼梯栏杆,另一只手扶着腰,一点点挪动,站起身来。
上午的课比较重要,她要尽快往学校赶。
一夜未睡的霖越,脸上不但没有疲倦,反而是精神抖擞。
车子停在他常去的早餐店门口,快速吃完早餐往医院赶去。
到达医院刚好八点半。
“呦,我就说霖医生你得请我喝酒,平时想见你一面挺难,这两天的频繁相见,看来是有好事要发生。”
段晨摇着手中的车钥匙,拍了拍刚从车上下来的霖越。
眼神打量着他身上那件限量款的大衣。
心里暗戳戳的想骂人,霖越身上那件大衣,可是他看了一百遍都没钱买的。
人家就一天换一件。
唉!!
同人不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