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还剩小半罐。”赤井秀一眉眼含笑，目光从他一出现，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今天过来是帮朋友带手信。”

琴酒无意与他对视，背过身避开他的视线，随口问道：“想要什么品种的咖啡豆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找。”

赤井秀一也不客气，当即报出几个名称：“曼特宁、巴西圣多斯、碳烧和肯亚，每种各来三罐。”

琴酒按照他说的顺序快速从货架上取下这几种咖啡豆，拿到最后一种，他却停下动作，皱眉道：“肯亚咖啡豆只剩一罐了，还没有进货，你要不要换一种？”

赤井秀一走到琴酒身后，抬手搭在货架上，像是将他圈在怀里：“其实我更喜欢夏威夷咖啡，风味独特，总能让我想起夏威夷的沙滩、海浪和阳光。”

因他略显出格的举动挑眉，琴酒转眼看向他，却发现他正专注地扫视着货架，似乎这个动作只是因为站累了，想找个地方靠一靠而已。

“那是夏威夷的特产，小店的进货渠道不提供。”琴酒淡然说着，拿着几罐咖啡豆绕过他身旁走向柜台，“你可以再挑一种，或者选择结账。”

赤井秀一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跟着走到柜台前，笑道：“结账吧，我再去其他店看看。对了，过几日我和朋友会去夏威夷一趟，黑泽先生需要我帮你带一点夏威夷咖啡豆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将三个品种的咖啡豆分别装进不同颜色的纸袋，琴酒拉紧袋子封口，手指一绕，飞快打了个漂亮的活结。

“黑泽先生开的是卖咖啡豆的店，莫非对咖啡豆一点也不感兴趣？”赤井秀一饶有兴趣地看他包装，状若无意地问。

“无所谓感不感兴趣，只是工作。”琴酒将三个小袋子统一装入一个中等大小的褐色纸袋，没有多看，直接递给他，“谢谢惠顾。”

赤井秀一顺手接过，还想说什么，余光一瞥，却看见了纸袋封口处用小小的咖啡豆图案攒成的爱心。

他一愣，继而低头轻笑，把袋子换了个方向让琴酒看：“很巧妙的设计，我非常喜欢，相信我的朋友也会喜欢的。”

“等等！那是……”

琴酒微微瞪大眼，想也不想立刻伸手要把纸袋抢回来，却被赤井秀一一个灵巧的闪避动作躲开。

“我会记得帮你带咖啡豆的，黑泽先生。”赤井秀一笑容灿烂，“另外，这种包装袋，还是等情人节再用吧。虽然我很喜欢，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哦！”

说完，他笑眯眯地向琴酒挥了挥手，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大门，撑伞飘然离去。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角，琴酒才从怔愣中回神。唇角一抿，他翻出柜台底下大大小小的包装袋，从最小的规格检查到最大的规格，发现只有他刚才使用的那种封口贴是心型。

事实上，这种大小的包装袋本该是最常使用的一种，只不过之前来的客人因为爱豆小屋是新开的店铺，所以大多都只买一小罐回去试喝，琴酒也就没有机会使用到中型的纸袋，才一直没发现。

爱豆小屋开张刚满一周，店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系统准备的初始版本，这种包装袋，毫无疑问也出自于它之手。

“系统，”琴酒唤道，淡淡的语气中满是风雨欲来的危险感，“自毁程序的权限锁给我开一下。”

系统平正板直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您呼叫的系统已进入维修槽——”

……

在意识海与系统掐了一阵，心气多少顺了点的琴酒把散落在柜台上的纸袋整理好，决定下午就上网找专门定做包装袋的商家，将这种带有蠢兮兮爱心的中等包装袋换掉。

刚想到这里，他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伴随着“自新大陆”的曲调，让他神色一僵。

“我跟你说，我是为你好，包装袋上整个爱心多平易近人……你怎么了？”系统还在不服气地和琴酒叨叨自己设计的包装袋多么特别多有深意，说了几句发觉琴酒压根没听，只是看着手机发呆，有点懵了，“这不是你设置的日程提醒吗？”

“……嗯。”与系统贫嘴时的轻松被淡漠取代，琴酒关闭名为“接人”的日程提醒，“我要出去一趟。”

“现在？”

“现在。”

系统纠结地问：“不是，楼上还有一定时炸弹你知道不？你不能等源赖光醒了再去接人吗？”

“等不了。”琴酒拿出大门钥匙，上楼跟鬼切说了一声自己出门的事，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戴上帽子便锁门往外走。

“你到底要接什么人啊？你情人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谁值得你这么迫不及待？”系统八卦之心又起，暗戳戳地打听道。

“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故人。”琴酒招来一辆出租车，开门坐进去，给司机报了个听起来就十分偏僻的地址，顺便回答系统，“等一下我可能会遇到一些烦人的苍蝇，你给我借两样武器。狼牙棒就算了，打苍蝇用不着那个。”

回想起狼牙棒那别具一格的造型，琴酒唇角抽了抽，露出

一丝不忍直视的表情。

“对付普通人是用不着狼牙棒，你等我看看我的武器。”

系统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带跑偏了，打开自己的武器就是一通翻找，边找还边故意弄出叮铃咣啷的音效，表示自己干活既认真又努力。

片刻之后，它大叫一声：“找到了！”

有狼牙棒“珠玉在前”，琴酒丝毫不抱期待甚至有一点认命地问：“都有什么？”

“有反物质撬棍、等离子扳手，还有一把歼星修眉刀，都是我创造者用过的！你挑一个。”

“……”琴酒深深叹了口气，“你的创造者是维修工出身吗？干活之前还得修个眉显示自己的诚意和重视是不是？”

“你咋知道？”系统惊讶地反问。

“这t是重点吗？”琴酒脑门的青筋又在突突突地跳，“你让我拿着这些去跟人交手？我怎么搞？笑死他们吗？我t还是琴酒吗？我琴酒丢不起这个人你知道不知道！”

“我是个民用系统，我的武器装备肯定也是民用的啊。”系统解释道，“而且你别瞧不起这些武器，反物质撬棍一棍可以捅穿地心你信不信？等离子扳手装上晾衣杆就能当草雉剑使了解一下？歼星修眉刀就更了不得了，我的创造者有一回在星际战场上修眉，手一滑把整个星球砍成两半，切口光滑利落没有一点毛刺你敢信？”

“……”琴酒一脸麻木，“给我整点正常人能用的，我不打星战也不毁灭世界，就想收拾几个以前的二五仔。”

“哦，你等等啊，让我再看看。”系统任劳任怨地回武器又找了一会儿，“有了！有一把很普通的电蚊拍，内置十万伏特电流，刚好够你完成一次群杀。就是用的时候得小心点，别把自己也给带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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