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势

当进入药缸之后，

顾青山就开始按照养生拳秘籍上的呼吸法来调整呼吸，没过多久，他就明显感觉到了这份药方的药力对比之前那一份药力，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增长了十倍不止。

当配合上口服的汤药之后，

那种药力的刺激就更加明显了！

许久之后，

顾青山从药缸里出来，大夫将顾青山的衣物递过去，问道：“感觉怎么样？”

顾青山有些兴奋道：“好得不得了，比之前的强了太多！”

大夫轻笑道：“一分钱一分货，这次的药方里，用的药比之前的强很多，效果自然能够有明显的变化，不过，就是费钱，如果是能够有何家的养生拳配套药方，那效果更会翻几倍。”

又一次听到大夫提起何家，顾青山想起之前在系统提供的情报里也曾看到过一次何家，便问道：“师父，这个何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大夫想了想，说道：“何家，是咱们顺昌县仅有的两个能够称得上世家的家族之一，真正的霸主，可以这么说吧，几乎是垄断了大部分整个顺昌县的经济命脉，县令的话都没有何家的话有用，流水县令，铁打的何家！

我当年就是何家一个旁系的老爷府上的镇宅大夫，养生拳，就只是府上一个老管家随手赏赐给我的，用个更直观的说法，你之前赠给我的宝鱼和前几天卖的灵藕，经常会出现在何家的餐桌上，甚至，如果是比较重要的场合，那两样东西的品质，还不够资格出现。”

顾青山嘴角狠狠一抽，

大多数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东西，竟然只是人家家常便饭。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大夫说道：“不接触未见识过之前，是永远无法想象高层次的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记得我当年刚跟着我师父进入何家时，正好听说有个小厮打碎了一个花瓶，吓得跳水自杀，当时心里很不理解，一个花瓶而已，至于嘛？当时我师父告诉我，那个花瓶价值五千两。”

顾青山心头有些骇然。

“但，当时我师父却依旧摇头说，那个小厮还是可惜了，不该那么着急。”大夫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又说花瓶价值那么高，那为什么还说着急了，难道那小厮还能赔得起？还是说主家可能不追究？

可是，我师父却告诉我说，如果被主家发觉了，那个小厮肯定难逃一死，但是，问题的关键就是，主家并不一定能够发觉啊，毕竟，那个花瓶虽然很贵，可只是何家夫人一时兴起买来放在角落插花的，都不一定能够记得起还有那东西！”

大夫感慨道：“五千两啊，五千两的东西，居然都不一定能记得！”

顾青山也很是感慨，

阶级差距，真的是很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顾天成够强吧，”大夫轻笑道：“但是，他连进入何家主宅当个护卫的资格都没有。”

顾青山疑惑道：“何家一个护卫都能比顾天成有钱？”

“那不见得，”大夫摇头道：“但，价值不是那么算的，在何家当护卫，能获得的不只是钱，还有前程，有武道机缘，有上升空间，如果说十年前，顾天成没有回平泽乡，而是找到门路进入何家当了护卫，他如今恐怕至少已经开始冲击凝肉境了，何至于武道入门境都还没到。”

顾青山点了点头，

不过，大夫提起顾天成，顾青山就将今天顾天成杀虎以及被顾天成看一眼时的感觉跟大夫讲了。

听完之后，

大夫表情有些凝重，良久后说道：“你感觉到的那种眼神压力不是错觉，是真的，这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就比如最常听闻的杀气，那些杀生很多的，比如刽子手，就会有杀气，这玩意儿没法解释，但的的确确是真的存在，另外就是武道高手，境界到达一定高度的，一举一动都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顾青山疑惑道：“顾天成也达到了那种境界？”

大夫摇头道：“那自然不是，那种一举一动伴随威压的高手，至少也得是壮骨境或者是气血境才能够散发出来，至于顾天成这个，叫做势，是某一个阶段会产生的。”

说到这里，大夫停顿了一会儿，道：“那头老虎，是顾天成的运道来了，我给你做个比喻，武道破境，就相当于攀爬一个高台。

一般情况下，在跳不上去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垫高，就如同修炼武道借助天材地宝或是灵丹妙药等等，这种情况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当脚下垫高到了一定高度，自然就可以轻松跳上高台。

但也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某一个特殊时刻，一个人突然一鼓作气，全神贯注拼力一搏，竟也跳上了高台，武道破境也是一样，而武道里，这种叫做势，是一种瞬间的冲劲或者顿悟爆发。

顾天成已经在磨皮境边缘蹉跎很多年了，但一直进不去，他今天杀那头老虎，应该是机遇到了，瞬间调动了精气神找到了那种感觉，蓄出了势，这种势，可以理解为另一个词，叫做势不可挡。

这就是为什么顾天成看你一眼，会让你心悸，他借着杀虎那一瞬间找到了契机，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势不可挡，便是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后退，会去提刀劈天，他，恐怕破境不远了！”

顾青山心里顿时有了压力，

他可是很清楚他与顾天成之间的猫腻，而且，他也是很清楚，顾天成早就已经在计划动他了，只不过，因为他杀了顾勇又碰上灵藕出现，才让顾天成计划搁置了。

顾青山心里暗暗决定，接下来得勤快一点，多去跑跑平泽湖和大宝山这些地方，多找点天材地宝换钱，修炼，最离不开的就是钱财！

今日与顾天成那一眼对视，

顾青山感受到了很沉重的压力。

怀揣着沉重的心情，

顾青山回到了顾家村，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顾有才坐在他自己家院门前。

“青山！”顾有才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