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布店,陈萍生气的说:“大少爷,咱家啥条件啊?还旗袍?那是金贵人家里才穿的起的。咱老百姓就是粗布麻衣,还几套旗袍,你疯了?
就这都够咱俩吃一个多月了,再也不带你到这种高级商店买东西了,肝儿颤的厉害。
大少爷,咱现在连吃好都不敢,你还要我穿好,等你长大了给我买啥好的我都敢穿,不信你试试?”
鲁子轩一脸沮丧【得得得,听您的,只是觉得那些旗袍穿您身上肯定特别好看,绝对是一绝。
扎起麻花辫就是民国风,烫起大波浪就是御姐范,留个学生头就是校园季,插个妇人髻就是家主派…
啧啧啧,老妈,您这可塑性太强了,我得学摄影,让您留住每一个美的瞬间】
陈萍有些不好意思:“儿子,别说了,再说老妈的脸就红了。儿子,妈真有那么好看吗?”
【老妈我说真的,也就是现在,所有的光彩被时代禁锢,要不然以您的盛世美颜,若不能颠倒众生,算我输。
如果不是现在到处不安宁,我铁定让您南下去当大明星。真是可惜了。
来,我可怜的妈妈,我抱抱您,心疼一下您】鲁子轩有些落寞的心想
陈萍看着儿子疑惑的问:“可怜?谁?我可怜?我吃饱穿暖可怜啥?你是不知道妈以前的日子。
吃饱?做梦都不敢想的。反正是逛街,没啥事儿,给你说说也行,免得你以后会说话了,再说点儿惊世骇俗的。
其实我记得以前的事,只是不愿意给别人说罢了”
陈萍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我小时候,那才叫苦呢。我记事儿很早的,我老家在豫省,比这边穷太多了,从我出生就是炮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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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我的父母就是靠着给人家做帮工,做零活挣钱。”
“种地那是不可能的,地都在财主那里,农忙时找人帮忙种地和收地。
农闲时人家自己的佃户都用不完,咱这样的人家更看不上。”
“村子里也有房子,可没人敢回去住啊,到处都是土匪跟大军,一天来翻八回,就是来找粮食的。”
“你知道那时候都把粮食藏哪吗?粪坑,在粪坑底下挖地窖。这是有粮食的。”
“我们这些没粮食的,就是来回跑,每天过的都是颠沛流离的日子,那时候没有鬼子兵,全部是大军跟土匪。”
“我父亲就是去给人家做帮工的时候被拉了壮丁,现在连他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我那时候不到两岁。”
“我就跟着母亲到处给人家做工,那个时候给财主跟有钱人家洗50件衣裳给一块大洋。就买粮食放身上带着,快没粮食了,再去找有钱人家。
洗衣裳可不是好活儿,要先下河把自己和身上的衣裳洗干净,因为人家怕身上有虱子,还得是看不出来有病,人家才会给你的。
夏天还好,冬天就难熬了,所以我们挨饿一般是冬天,真是啥都没有,要么硬扛,要么看哪个财主家办喜事,说几句好听的话,人家打发点儿。
我就是嘴甜才能活到现在。春天还好,有榆钱,有青草,多少能对付一些。就这样算是安稳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