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三万两银钱

太子一听，心中大怒，竟敢用父皇压我？又不好发作，只是轻轻一笑：

“关大人不必话里有话，吾说的是事实。不管林婉娘是不是真的苦主，老妇人之死是事实，大可不必呈口舌之快，还是快快理清楚头绪，给百姓一个交代，方是正事。”

太子挑衅的看向关长林，心里暗想，你以为证明林婉娘不是死者亲属，此事就可完结？京城全城的百姓，可盯着关如月、盯着燕王府，我倒要看你要如何为关如月脱罪。

林婉娘用手轻轻擦去额头的汗珠，看来有太子相助，自己是躲过一劫，于是大方承认与老妇人的关系：

“还望大人明察，我见老妇人实在可怜，她身上的新衣，还是我带她买的，入秋后天气转凉，老妇人想饮几口酒，暖暖身体，也是有的。”

“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民妇，明是非、辩黑白，自不能让她枉死，才妄言称老妇人是民妇的母亲，还望大人看在民妇一片赤诚，饶恕民妇。”

太子大手一挥，就将此页揭过：“好了，冯大人，今日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已经耽搁良久，现在是否有什么真凭实据，可证明平阳郡主的清白。”

冯远征：“这，这下官无能，暂时没有查到。”

太子夸张的睁大了双眼，拖长了语气：“这可如何是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人命关天！关大人，你说呢？”

关长林无视太子的挑衅，转而面向冯远征：“冯大人未能查到实证，不代表微臣查不到。”

太子一听，望着胸有成竹的关长林，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真叫他查出个一二？

冯远征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关大人，有何证据？”若是关长林能提供关键性的证据，此案是否就能拨开云雾见月明。

关长林点了点头：“带江志行上堂。”

林婉娘一听，心中一个激灵，怎么找到自己夫君了？难不成是抓住了他，严刑逼供？

没关系的，林婉娘自我安慰，此事他并不知情，从头到尾自己没跟他提起过半句，既而又稍稍安心，紧张而拧巴的脸庞，稍稍舒展开来。

江志行，如同死狗一般被衙役提溜上堂，别说行礼了，连站都站不稳，卧倒在地。

冯远征用力敲响惊堂木：“堂下何人，还不自报家门。”

江志行迷迷糊糊，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到处打量，都是陌生面孔，直到看到林婉娘：“婉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扶我起来？”林婉娘哪里敢动，恨不得不认识他。

冯远征见状，询问：“林婉娘，此人你可认识？”

既然是关长林提的人，两人的关系自然是查得清楚，林婉娘知道瞒不过，老实交代：“回大人，这是民妇的夫君。”

关长林看向林婉娘，目光炯炯：“林婉娘，你夫君在赌坊欠下一千两银子，你是如何做到一夜归还？”

林婉娘大惊，没想到关长林竟然查到赌坊，支支吾吾，半天说道：“回禀大人，是民妇平日给街坊乡邻浆洗缝补，攒起来的。”

“哦？是吗。那我问你，浆洗一次可得多少银钱，缝补一次又可得多少银钱。”关长林言语中全是疑问。

林婉娘自然知道那些钱，不是自己劳作而来，怯生生的回复：“浆洗十，缝补五。”

关长林眼光里都是戏谑：

“一千两，要浆洗一万次衣衫，才能得来，林婉娘，你可真是劳苦功高。怕日日夜夜不停歇，也赚不来这么多钱，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帮你夫君还了赌债。你夫妻二人，算的上鹣鲽情深。”

林婉娘早已汗流浃背，声若蚊蝇：“有时候，街坊看我可怜，多给我一些也是有的。”

太子见林婉娘这副模样，明白再顺着关长林的思路说下去，早晚出事，出声打断：

“关大人，一千两对平民百姓虽说是一笔大数目，但也不是遥不可及，你说来说去，可有重点？别老是抓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放。”

关长林：“太子殿下，若林婉娘家里的银钱除了刚才说的一千两，还有三万两呢？”

此话一出，百姓沸腾，说道林婉娘还给赌坊一千两时，堂下百姓已然议论纷纷，如今说有三万两，那还得了，这定是一笔不义之财，是什么原因会得到如此多的银钱呢？

“三万两啊，你们听见说的吗？三万两，那是我们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啊。”

“怪不得，眼睛都不眨，就把赌坊的一千两平了，原来对林婉娘来说，是九牛一毛啊。”

“我就说他夫君只会烂赌，林婉娘就靠帮人做些杂活，哪里来的一千两，你看还不止呢，还有三万两。”

“你说是不是有人让林婉娘，蓄意陷害平阳郡主给的赏金？不然怎么平白无故给她这么多银钱。”

林婉娘听见堂下的议论，尖叫起来：“大人，你不可无中生有，哪里来的三万两，民妇不知。”

边说，脸上边露出鄙夷的神情，心里暗自揣度，还以为关如月夫人二哥有多厉害，不过尔尔，同一个伎俩居然想用两次，还想诈我？我拿到的银钱可不是三万两。

林婉娘脸上不屑的神色，关如月尽收眼底，于是她向林婉娘一步，声音不大，又上所有人听得清：

“林婉娘，你夫君上堂已经有一会了，到现在还没有站起来，你可知道为何？”

林婉娘一愣，这才注意到江志行从头到尾都糊里糊涂，甚至无法坐起来，大声喊道：“你们对我夫君下毒了？”

关如月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有人那么蠢，你看他，面色潮红、心神不宁，分明是食用五石散，药效未退。”

林婉娘呆呆重复：“五石散？”

谁人不知五石散，乃达官贵人取乐之物，由于价格昂贵，平民百姓自是服用不起。

关如月接下来的话句句扎心，向是在林婉娘心上捅了一刀：“据说，五石散，指甲盖那么一点，就要百金，不知道你家郎君，是哪里来的银钱，享乐成这样。”

林婉娘的脸，由青到白，又由白到黑，好不精彩，这个挨千刀的，不会是发现自己藏在房梁上的银票了吧。

关长林看着林婉娘神情变化，知道时机成熟：“林婉娘，你可知，我们是从何处寻得江志行？又是怎么从何得知你家还有三万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