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曲线救国

下了楼的梅莲晶在路边的摊位上买了点打折的水果，然后向李哲妈妈家走去，一路上梅莲晶一直在打着腹稿，设想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她该如何应对，本来就不算远的路程加上她的大脑一直没得闲，感觉没多久就到了李哲妈妈家门口，她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来了，来了”伴随着刘艳茹清脆的声音，门被打开了。显然没有想到会是梅莲晶，刘艳茹一下子僵到了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梅莲晶假装没有看出她的诧异，甜甜叫了声：“刘老师，我很久没见到您了怪想您的，今天特意来看看您”。说完自顾自地进了屋，把买的水果顺手放到客厅的桌子上。意识到到自己的失态，恢复了正常神态的刘艳茹忙热情地招呼梅莲晶：“晶晶快进屋”。刘艳茹戴着围裙和手套，一看就是在收拾东西,“刘老师，您忙什么呢？”梅莲晶关切地问，“排烟罩太脏了，我收拾下”刘艳茹忙不迭地回答，“这哪是您干的活啊？”梅莲晶不由分说就解下刘艳茹的围裙戴到自己身上，然后到厨房抢着干起来。梅莲晶知道现在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她要让刘艳茹知道她梅莲晶是个会持家的女人。原来刘艳茹总在她面前指责安然不会做家务，家里收拾的也不利落。原来梅莲晶和李哲一起来刘艳茹家的时候，因为每次来都是来去匆匆的，梅莲晶基本没帮刘艳茹干过什么家务，就是用嘴哄着老太太高兴了。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正经八百在刘艳茹家展现自己实力的时候了，必须让她知道自己要比安然强太多了，绝对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安然不足的地方正好是自己最擅长的地方。

看着梅莲晶在厨房挥汗如雨，娴熟地收拾着，刘艳茹不禁啧啧称赞：这个女人看上去挺柔弱的，居然这么能干。在梅莲晶到来之前，刘艳茹对她还是有些防范心理的，毕竟自己儿子离婚了，怕被梅莲晶给赖上甩不掉；毕竟梅莲晶在经济上需要依附李哲。两人原来在一起时李哲顶多是搭点吃的喝的，但两人真要生活在一起了，李哲就得帮梅莲晶供儿子，梅莲晶的儿子可正是需要娶媳妇用钱的年龄啊，那可是个无底洞啊！在刘艳茹看来儿子找一个条件比安然好的都绰绰有余，找了梅莲晶真的登不上台面，毕竟既没有体面的工作及漂亮的外貌，还没有年龄优势。但看到此时的梅莲晶这么能干，刘艳茹突然觉得梅莲晶是个特别单纯的女人，什么也不图，就是因为喜欢李哲就爱屋及乌对自己也好。自己之前还想的挺龌龊，还担心儿子被她赖上甩不掉，想到此刘艳茹有点于心不忍，她走到厨房门口关心地对梅莲晶说：“晶晶歇会再干吧”。“刘老师，我这人就是恨活，习惯一口气干完，不然看着乱糟糟的也闹心”梅莲晶边干边呼哧带喘地回答道。“这孩子性子真急”虽然是责备，却带着满满的欣赏。梅莲晶又说句：“老师您歇会这点活对于我来说不算啥”，刘艳茹看到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下楼去买菜了，刘艳茹到菜市场买了条鱼，又买了些青菜就兴冲冲地往家走，走到半道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停下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儿子，晶晶到我这来了，你还过来吃饭吗？她现在给我收拾厨房呢，我出来买点菜” 。听到梅莲晶这个名字，李哲心头不禁一震，他沉默了一会才回复道："妈，我不过去了，我刚离婚不久，我俩现在见面影响不好”

“也行，妈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她在我这，你要不想见面，就别过来，你自己在家吃饭别对付” 。放下电话后，刘艳茹拎着一兜子食材继续往家赶，回到家，刘艳茹一看梅莲晶的工作地点已经转移到客厅，“你这孩子，快歇歇别干了”刘艳茹夺下梅莲晶手中的抹布，“老师厨房我收拾完了，本想走的，但看你没在家，担心你万一没带钥匙，我就没敢走，呆着也是呆着就顺手把客厅的窗户也擦擦”，梅莲晶收拾完厨房，发现刘艳茹没在家，一猜就是出去买菜了。于是就躺在沙发上歇着了，估计刘艳茹快回来的时候，就拿起抹布擦客厅的窗户。“不能这么恨活，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活慢慢干，容易累着”刘艳茹心疼地说。“好的老师， 我听您的”梅莲晶借坡下驴不再继续进行手中的活了。刘艳茹把买的菜送到厨房，“啊，这厨房收拾的也太干净了，排烟罩像是新买的，一点油渍也看不到了”，刘艳茹由衷地赞叹。“干惯了，我妈总说一个女人必须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尤其是厨房和卫生间最能看出女主人是不是干净利落”梅莲晶笑着说，只不过刘艳茹不知道的是梅莲晶自己家排烟罩是一年才擦一回，有时候年前打麻将打累了，可能一年也擦不了一次排烟罩。刘艳茹听了梅莲晶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以前李哲领她来自己家的时候，刘艳茹就是喜欢听她说话，她讲的话让自己特别舒服，让刘艳茹感觉自己和儿子都是特别成功、特别有福气的人。不像安然说话太直。而今天刘艳茹发现她不仅仅是说话让人舒服，在家务上也是把好手，刘艳茹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老师，我得走了”，梅莲晶边说边做势要解下系在腰上的围裙，“不准走，要走老师可生气了，你看我买了这么多菜，你得陪我吃午饭啊”刘艳茹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好吧，老师我给您做，您尝尝我的手艺，原来我来的时候都是吃您做完饭了，这次让我给您做”，刘艳茹听了特别感动，以前无论姑娘姑爷还是儿子及安然过来吃饭，都是张嘴吃现成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认为她下厨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每次过来基本都是下班直接过来，吃完饭后还得抓紧时间再睡会，久而久之做饭成了她的专职，如今有一个人对她说这话，真的让她特别感动。梅莲晶说完又一头扎进厨房，刘艳茹推开厨房门要给打个下手，被梅莲晶轻轻推了出去：“厨房里油烟味太重，对气管不好”。刘艳茹又被感动了一次，她在心里感慨道这人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要是梅莲晶再有个好的工作该多好，那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理想的儿媳妇了，她们家的传统就是对外人有目的性的好，也会感动的稀里哗啦，而对没有血缘的家人即使付出再多也会视而不见。刘艳茹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脑子里却胡思乱想着李哲和梅莲晶的种种可能，“刘老师吃饭啦”随着梅莲晶落下的话音一阵阵菜的香味传来，两盘菜已经被放到了餐桌上，“老师，我就做了两个菜，松鼠鱼和菠菜鸡蛋，做多了，咱俩吃不了，晚上您就得吃剩菜，吃剩菜对身体不好，所以就做了两个菜，以后您也千万别吃剩菜，什么也没有健康重要，您本来就长的比同龄人年轻很多，再注意好身体，您会更年轻”，刘艳茹最喜欢别人夸她的话之一就是夸她年轻，梅莲晶的话说的刘艳茹美滋滋的，尤其是菜做的确实不错，“这鱼做的这么好呢，看着就好吃”，刘艳茹对梅莲晶竖起了大拇指，“刘老师，我这是特意为您学的鱼，叫松鼠鱼，鱼肉里含有的营养成分特别多，比较容易消化和吸收，还能预防骨质疏松呢，您不爱吃鱼的家常做法，这是我特意为您学做的，您喜欢吃以后我常来给您做”，“你这丫头真贴心，比我闺女都强”刘艳茹情不自禁地抓住梅莲晶的手。梅莲晶从刘艳茹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感动和疼爱，没有了自己进屋时的戒备。想到此梅莲晶不禁嘴角上扬，但瞬间就不留痕迹地收了回去，“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刘老师咱边吃边聊”梅莲晶边说边给刘艳茹夹了一大块鱼肉。“你也多吃点，你看你现在瘦的，比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可瘦多了”刘艳茹的语气中充满了心疼，“我要有您这样的妈该多好”梅莲晶的声音有点哽咽，“孩子，你是不是遇到事了？”刘艳茹关切地问，“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您特别好。特别慈祥，还特别理解儿女，不像我妈她们这样的老人，没化，遇到事就是埋怨儿女，火上浇油。像您这个年龄的老人有化的不是很多，有化的老人中，像您这样通情达理又这么知性美的几乎没有，有您这样的妈妈可值得炫耀了”。梅莲晶这顿彩虹屁吹的刘艳茹有些飘飘然了，她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不行喽，老喽，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她尽量表现的谦逊低调，“刘老师，您和那帮老太太可不一样，和她们站在一起就是鹤立鸡群”。“这倒是，我从来不愿意和那帮无聊的老太太在一起，一个个的弄的和农村人一样，我和她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刘艳茹忍不住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两人边吃边聊十分开心，吃完后梅莲晶又抢着把餐具刷洗干净。忙完后又给刘艳茹倒了杯热茶，然后梅莲晶让刘艳茹坐在沙发上，她给刘艳茹按摩下后背，“这力度拿捏的真好，太舒服了，我今天可享受到了”从没享受过这个待遇的刘艳茹十分惬意。“您感觉好，我今天就没白忙活”梅莲晶的口气中透着高兴，“等哪天程党规不在家，你就到我这来，和我聊聊天，我也高兴”刘艳茹的语气中充满了期盼。“我，我……”梅莲晶的语气中透着犹豫和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刘艳茹发现到了她的异样，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梅莲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老师，我离婚好几天了”，“什么，你也离婚了？”刘艳茹很是惊讶，“阿姨，您知道在同学关系中，我和小哲关系比较好，因为我佩服小哲的为人，他特男人，工作能力又强，又有一位您这样的妈妈，小哲在我们的眼里真是被光环围绕着，所以我和小哲关系好也正常，结果就有人乱嚼舌根子，传我和小哲的闲话，尤其李哲媳妇不依不饶的，自己还往自己男人身上泼脏水，她这一闹一离婚，我和李哲没有事也变成有事了，安然还打电话骂我一顿，闹这么凶能不传到程党规耳朵里吗？他坚决离婚，没办法我们只能离婚了，我俩离婚安然也起了很大作用”心机女必然匹配一个专业说谎的嘴巴，和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梅莲晶把自己和李哲的关系撇的很干净，还把离婚的原因都推给了安然。刘艳茹和梅莲晶心照不宣地对视下，“是啊，要不是安然这个女人捕风捉影疑神疑鬼的，他俩就不能离婚，你和程党规也就不能离婚了，安然这个女人太狠了，走的时候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害的李哲生病住院都没钱治，还是我和他妹妹帮着张罗的”刘艳茹动情地说着与事实相反的话，“小哲生病我是知道的，却不敢去，之前程党规听到一些传言的时候就把我打的鼻青脸肿，还到我妈家大闹一场，给我妈差点没气过去。我当时真担心他再迁怒李哲，李哲可不能受到任何牵连，所以就处处忍让着程党规，不敢激怒他，包括小哲生病也强忍着没去医院看小哲，但我真的太担心他了”，梅莲晶的一席话换来刘艳茹满眼的感激。“安然要有你一半对李哲关心，她也不会这么对李哲了，就是晶晶你受委屈了”。刘艳茹感慨万分。 “阿姨，你放心，我不会牵连到小哲的，他程党规想拿这事做章换取好处门都没有，没有的事就是没有，他口说无凭”梅莲晶的这席话，给刘艳茹吃了一个定心丸，两人的手不禁也紧紧握到一起，梅莲晶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对刘艳茹的称呼从一开始的刘老师改成了阿姨。从刘艳茹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柔和，梅莲晶就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达到了，但要想尽快和李哲顺利联系上，还得需要借助一个人的推波助澜，谁适合呢？突然她的脑海中出现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