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说了几句为何让她们来后,便让彩纹去瞧瞧翡翠楼的人到没到。这边沈如蕙走到沈如菲跟前。

“三姐姐何时来的?我去寻你的时候门已关了。”

“我去了我姨娘那里一趟。太太一会给你打头面,你可要好好选一选。”说完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莫要越了四妹妹去。”

自己与沈如菲和沈少洁同年,都是差了几个月。两人的及笄礼,都是很极隆重的。尤其是沈少洁的及笄礼,当天带的簪子是夫婿家入宫请皇太后赐的。

沈少洁夫婿家一个堂姑,是当今隆武帝的昭仪,虽不得皇上喜欢,但却得皇太后欢喜,常伴皇太后身边帮着抄写经,念念佛经,在皇太后面前还是有几分体面的。

沈如蕙感激地握了握沈如菲的手,沈如菲是怕她眼皮子浅,专挑那贵的大的去要。若是前世她一定会的,今生怎么可能。再说,前世,她给自己作的根本没有及笄礼这一说。所以,前世今生,她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及笄礼。

不大一会,彩纹带着翡翠楼的人来了。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做珠宝生意的,竟无一件头饰,光光地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只耳朵上挂着两只玉葫芦,水头极好。

后面跟着两个婆子,都是一样的打扮,手里各自端着一个托盘。看那托盘的份量应该不轻,两个婆子听见放下的吩咐后,急急地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二太太笑着站了起来与那妇人客套了几句后便招手让沈如蕙过去。

“本是为你及笄礼的,你先挑。”

那妇人便把一个托盘上的红锻子打开,众人发出小小的吸气声。

沈如蕙也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说实话,这一盘东西在她眼里实算不上惊艳,前世,怀恩候府的首饰,翡翠楼是不够格给她们做的。

但沈如蕙还是极欢喜地挨个摸了一遍,引得沈少沅和沈如萱暗地里翻着白眼。

托盘上摆着三套头面,都是红宝石的,样式倒相差不大,区别就是红宝石的个头和多少了。

依沈如蕙现在的条件,她恨不得选最多最大的,回头一个个拆下来当了也能换不少银子使,但她知道不能,就算没有沈如菲的提醒,她也不会那样做的。

沈如蕙假装不舍地划过那个最大的,又划过另一个,最后落到了最小的那幅上面,转头笑着道:“太太把这套赏了女儿吧。”

听得这样说,大家都惊讶不已,依着沈如蕙爱攀比的个性,她怎么会舍了大的要小的?

但二太太却十分高兴,真如彩珠说的,五姑娘到底不同了。看她懂事,二太太也高兴,不是觉得她长大了懂事而高兴,而是不会再轻易地给自己找麻烦,惹乱子而高兴。

沈如蕙自查明白糕点和布料之事后,便改了主意。最开始,她不想让除了二太太之外的人感受她太大的变化。但现在她却想让大家都知道她与以前不一样了,只有一个明事理的人说的话,才会有人信。一个立得住的主子才会收服下人的心。她接下来有那么多事要做,如果还是以前那样的性格,有哪个下人会对她说实话?

“这套太小了,把中间那套给五姑娘戴上试试。”二太太指着不大不小的那套。

妇人高兴地亲自拿了起来,沈如蕙坐了下来,由着妇人和两个婆子小心翼翼地把头面给自己戴上。

“五姑娘的脸小些,这内圈有点大,还需要再改改。”那妇人道。

“成,你好好量着,还有几天的时间。这样吧,三天之后没问题吧?”二太太问。

“没问题,一准改好了给您送来。”

二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又让其他小姐上前选钗子。

妇人掀开另一个托盘,又是明晃晃的一堆。沈如蕙心想,二太太怎么如此大方,沈如菲及笄礼时,除了沈如菲自己,她们也是没有的。一定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沈如蕙一边想一边抬眼去看,正看到彩珠站在二太太身边侍候着端茶,而彩莲和彩纹却围在几个姑娘身边帮着挑选。

沈如蕙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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